这种生物,果然非常讨厌。
阮昧知不知昨晚龙惊千与殷寻问的龃龉,只当自家兄弟不忿于自己打假拳,笑嘻嘻地护在了自家萌宠跟前:“大哥,还记得我出门之前跟你嘱咐过什么吗?”
“呃……”龙惊千尴尬地挠挠头,试图装傻混过:“嘱咐那么多,你具体指哪一句?”
阮昧知做痛心疾首状:“我记得你似乎是答应了我不会出门乱逛的吧?你今儿不仅出门了,居然还敢跟在我后头,那些客人里可是有参加过神霄宗围剿的,到时认出你这魔宗新主可就热闹大发了。兄弟你这是嫌我日子过得太安逸怎么地?”
龙惊千瞬间蔫了,认命地垂头道歉:“这次是我莽撞,下次再不会了。”
阮昧知感觉到了龙惊千周身那压抑的气息,有点小忐忑地劝道:“我知道你会来此,全是为我,甘心受此约束,也全是为我。兄弟无以为报,又不能以身相许,想一解心中歉疚,终不得法。要不大哥你教教我?”
“唉,我们俩用得着说这些?”龙惊千上前揽住阮昧知的肩膀,爽朗道:“兄弟你要真觉得歉疚,就陪我在这院子里好好打一场,好久没和你对招了,看到你和殷寻问在台子上比划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将那小子踹下来,换自己上。”
“没问题。”阮昧知刷刷两下又布下几重禁制,摆开了架势。
龙惊千也不矫情,足下一蹬便杀了过去……
那边叮呤当啷打得热闹,监牢中的某人听得也很热闹。从阮昧知将监听法器按到阮慕芳身上起,他自己的也同时落入了被人监听的悲催境地,可怜他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倚重的道具其实全出自某个危险人物,每倚仗一分就多多一分危险,坑人者人衡坑之,此乃正理。
居誉非半眯了眼,苍白的手指摩挲着血色的玉简,薄薄的唇挑起一个冷冽的弧度:“神霄宗……魔宗新主……龙惊千?这可是颗好棋,至少,将死殷小少主足够。”
已经被恶人盯上的殷小少主此刻却是浑然未觉,满心满眼都是他媳妇儿和一个糙汉子厮磨纠缠的画面。阮昧知那句“跟小寻打,最没意思了。”真心挺戳人膝盖,殷寻问就想不通了,自己这修为,这本事,多少人仰望拜服,怎么落到阮昧知手上,就这么不受待见。不是他殷寻问小心眼,阮昧知若是说的玩笑话,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他就是知道,阮昧知是真这么觉得的,所以他才格外不爽。阮昧知打斗后那百无聊赖的的模样现在想来也多少有些刺眼,他倒要看个清楚,阮昧知和龙惊千打又能多有意思?!
阮昧知和龙惊千的比划并是一般修士那纯粹斗功法真元的路子,更类似于凡界武者间的决斗,没有远远隔着放大招的说法,贴近了一招一式地比划,是以也要惊险许多。
龙惊千路数刚猛,大开大合间,破风奔雷,便是沾到点边也非死即伤。阮昧知则走的轻灵机变的路子,游走在龙惊千的爪风之间,游鱼般滑不溜手,逮住机会便是一下狠的,似乎真要夺了龙惊千的命一般。殷寻问看得一头冷汗,这哪儿是在比斗,这分明是在厮杀!而且彼此指尖都凝着大量真元,龙惊千一招下去,将阮昧知的皮肉撕裂还算是轻的。
场边人看得毛骨悚然,阮昧知和龙惊千却是越打越亢奋,阮昧知身法越加飘忽诡谲,在龙惊千身周来回穿梭,甩出一连串幻影,像一条毒蛇般将龙惊千层层缠紧,越打越急,越逼越紧,似要将其生生绞杀。龙惊千却如一柄厚重石剑,稳稳地扎在原地,剑锋凌厉,锐不可当,任阮昧知如何奇招百出,他自一板一眼地通通挡回去,那招式似慢实快,半点下风不落。
殷寻问看得不敢眨眼,只等一出现险情就立马出手将人救下,当然,他只管救阮昧知一人而已,至于大舅子龙惊千嘛……管他去死。
阮昧知寻得龙惊千一个防御空档,毫不客气立马发难,两指直刺龙惊千双眼。龙惊千不慌不忙,反手相撩,将阮昧知的指剑格住,另一手,已是指勾如爪,向着阮昧知的丹田狠狠袭去。见阮昧知似乎要遭,殷寻问不再犹豫,抬爪便要出招将人分开。阮昧知却是先快一步,被龙惊千架住的那只手瞬间折肘如捶,重重砸向龙惊千的咽喉要害。龙惊千出招略早,阮昧知距离略近,便是殷寻问一时间也难以分辨出,到底是龙惊千会先将阮昧知的丹田撕裂,还是阮昧知会将龙惊千的咽喉砸碎……
电光火石之间,千钧一发之时,阮昧知的肘稳稳停在了距龙惊千咽喉一厘之处,而龙惊千的爪也湛湛停在了距阮昧知丹田一厘之处。两人同时收招,脸上都露出了畅快的笑意。此时殷寻问的攻击却是到了,将龙惊千直接砸飞了出去……
“小寻你干嘛?”阮昧知扭头瞪着那只看起来分外无害的熊猫君。
殷寻问冤得真是一脸血,要不是这俩打得那么过火,他何至于插手。
“别怪他,这小子多半也只是担心你而已。”龙惊千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慢悠悠地走了回来:“关心则乱嘛,他信得过你的修为,却信不过的本事不是?对了,咱们这场比试算是平手?”
阮昧知翘起唇角摇摇手指:“不,该算是我赢。若真打下去,你咽喉粉碎,肯定会比丹田破裂的我先死,而且我这一击下去,会将你重重打飞,你那爪子还能不能继续加深伤害可就难说了。”
“行,算你赢。打架最要紧的还是要痛快,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