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倦意,头发稍显乱,带着股颓废劲儿,但依然那么好看。
“石秋……,”熊振台深沉的开了口。
“把上衣脱了,”石秋没搭他岔,说着一抬下巴,抱起了胳膊。
“额……,”熊振台迟疑了一下,接着依言聊起了t恤下摆。
乔寒踹的那脚他一直没看,现在撩起衣服,他被自己吓了一跳。胸口正中一个布满血点的红印儿,还有几片地方有乌青,石秋眉毛立刻蹙了起来,走进熊振台,伸出细白手指轻轻点上他的胸口,熊振台立刻感觉到一点冰凉,接着以那一点冰凉的地方为中心,一阵酥麻瞬间扩张到了全胸口,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
“很疼?”石秋抬头问。
熊振台赶忙摇摇头,忽然顿住,紧接着又开始点头,点完后,熊振台也觉得自己太没溜了,有点不好意思,心想自己肯定把石秋搞糊涂了。
石秋看了他的反应笑了一声;“懂了,我看你是被踹寂寞了,找温暖来了是么。”
熊振台被说得一愣,直接词穷了。
石秋放下胳膊,扭身去了厕所。
“你坐着吧,我找点东西给你擦擦,”石秋说这句话时已经传出了水龙头的声音;“你这应该没事,现在不难受了吧。”
熊振台的t恤还撩在胸口以上,找了面镜子对了对,觉得胸口的这块儿红肿泛血点的地方颜色越来越深,但是劲儿呼吸几下,真的不大难受了。
熊振台酝酿了下措辞;“还是疼。”
石秋又笑了一声,拿着一把湿淋淋的凉毛巾出来了;“自己敷,”说完熊振台接过毛巾,小心翼翼的擦上自己胸口,紧接着被凉水激的一激灵。
石秋拎着把椅子坐到熊振台对面,把他的手抓到一边,又认真的盯着胸口看了会儿,熊振台仿佛感受到了石秋的视线,热通通的射过来,刚冰过的胸口又开始发烫。
“没事,”石秋放松似的舒了口气,下了最后的结论;“没伤骨头,看来他没下狠手……,听你打电话吓我一跳。”
“没下狠手就够我受的了,下狠手不直接死了,”熊振台冷冷的说,嘴上这么说,但一听最后一句还是觉得心里一暖,石秋还是挺担心自己的,不过熊振台想先不把这份喜悦表现出来吧。
石秋听出来熊振台的怒意,但冲动是会付出代价的,尤其是这样背景悬殊的两个人,以卵击石的结果罢了,于是有心劝阻他别冲动;“他是个疯子,跟动物一样,跟他这么久我都没搞清他的脾气秉性,跟他死磕就是对自己下狠手,你看我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不用你出手,自然有人帮你解气。”
熊振台听了这话嘴上没词,但好心情一下子没了,不知道他这是安慰自己还是劝自己,但这话听熊振台很耳里别扭,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似乎人家踹自己一脚,这边立刻有人抱住自己腿喊够啦够啦都住手别打了。
妈的被打的人是我为什么要劝我停手?我还没动手呢!熊振台愤恨的想。
石秋看熊振台虽然不说话不动,还有点撅最生气的意思,不禁放下心来,还有心思生气犯倔,那必然是没事了,于是担心过后,隐隐的有点开心,家里终于有活人了,石秋本能的不想让人走,还觉得都把人家接来了,都这么晚,好歹留人家吃顿饭再走吧,于是把毛巾扔给熊振台,自己脚步轻盈的去准备晚饭。
熊振台心想石秋走得好,自己都不敢大呼吸了。
屋子里满满都是石秋的味道,一种说不清的暧昧气息,石秋刚才坐过来,带着一阵软风,风里似乎隐隐有暗香流动,搅得熊振台心神不宁,搅得他忽然就害羞了,简直不敢看石秋,心想上次仔细嗅到他身上的味道,还是在床上那次……,细嫩的皮肤和弹翘的臀部他全都摸了,就是没怎么亲,想起来有点可惜,现在这些都离他这么近,跟他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
熊振台使劲儿咽了口口水,引得他胸口又一阵疼。
石秋独居惯了,手脚麻利的整出几道青菜,熊振台晃着大个子想给他帮忙,被石秋推一边凉快去了。
“心意领了,不过我做事不喜欢别人插手,边儿呆着去,”石秋说的连眼皮都不抬,熊振台以为他嫌自己笨;“我也可以啊,我平时在家就给我妈打下手,做饭也会,帮你分担点活儿呗。”
石秋听这话笑了一下;“行了,我做饭不止是做饭,还会想事,你打下手就是打扰我了,一边玩去吧。”
熊振台听这话懂了,于是乖乖的擦餐厅桌子。今天的事情他电话里都说给石秋听了,当时脑袋充血没考虑,现在想起来自己真是太缺了,乔寒和石秋的过往熊振台很想知道,不过这其中肯定不乏令人痛苦的经历,乔寒的事肯定刺激到了他,但是他不肯把心事示人,用做饭来自我消化掩盖。
石秋不知道熊振台的脑内,后者正用一种疼爱怜悯的眼神盯着他,石秋只一心想赶紧做完了事,家里好几天就他一个人,现在忽然来了个活人,还是之前用过的大块儿头,石秋觉得自己心在躁动,身体在蠢蠢欲动。
熊振台擦好桌子坐在椅子上,看着石秋围着围裙忙忙碌碌,发现自己忽然不气了,之前的那种委屈憋闷盛怒的心理全没了,反正暂时是没了,不知道踏出这房间会不会又想起来。熊振台自己都觉得奇特,同时觉得石秋这真是个宝地,一进来一闻到他身上的味,立马跟得了失忆症一样,嘛事都能扔脑后。
石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