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需要么?”男人又问一遍,这时毕箐才反应过来,拿出那条手链。
“请问可以帮我编条手绳么?”有些不抱希望,觉得那么多人都不会,这个这么年轻的男人又怎么会。
然而男人却点了头,“可以。”毕箐愣了下,男人拿起手链手修长饱满的手指肚抚过手链上的玉石。
“这是什么玉?”毕箐好奇的问道。
“东菱玉。”男人轻言,手指依旧抚摸着玉石,“很常见的软玉品种,有意思。”
“嗯?”毕箐不知道男人那最后三个字是什么意思?什么有意思?
“你有心事?不开心?”男人抬眼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眼他却觉得男人看透了他的灵魂。
“我……我不知道。”他摇摇头。
“和家里人闹脾气了?”男人似笑非笑的问,好似在开玩笑。
“我父母在我十岁时死于意外,我是由政府养到二十岁,这块玉是父母唯一留给我的。”他不知为何要和眼前的男人说这些,只是觉得想说给他听,“我从小就做一个梦,每回醒来就会忘记梦中的一部分,最近忘的越来越多,我快不能确实是我否梦见过,可我……”他停顿了下,看着男人,“我想知道梦中的一切。”
“那只是梦。”男人淡言,“就算到头来只是一场空也想知道么?”
“是的。”毕箐从没有这么坚定,都没有细想已经回答了,那个答案是灵魂深处早已准备好的答案。
男人轻叹口气放下手中的玉石,回身从木架最高处取下一只巴掌大两层的小方盒,打开第一层,里面有一颗棕色拇指肚大小的种子,上面有着繁乱的黑色花纹,他拉过毕箐的手把种子放到他的手心上,他清楚的感觉到这颗种子是温的,好像是颗暖玉似的,“这是颗梦之种,可以实现一个愿望,把放在青花瓷碗中每日用清水养,等到它开花之时愿望就可实现,但那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如若中途放弃了,就没有机会,梦之种我也只这最后一颗了,这世上也只有这一种,你要考虑清楚。”
“我是不会放弃的。”他握紧种子,绝对不要再放手,这一回无论如何他都不放!心底坚定的许下诺言。
男人点点头打开第二层,里面是一块玉一块血玉,光洁而圆润的扁圆形血玉,没有任何雕刻图形,整块玉都是深沉的血红,中间夹杂着一条亮红色的细线,长长的从这头到那头,彼此之间紧紧相接,玉的两头各开了个小孔,似乎是用绑手绳的,他拿起玉举高,透过阳光他似乎看到一只蝴蝶,在里面似有似无,男人从他手中拿回血玉,用一纯黑的绳子编手串,那条绳子似是用两种黑编在一起的,相交相织颜色有些色差。
“这块是倾城玦,你会用得着。”男人把手串编好一边,拉过毕箐的手腕绕上把另一边也编上,成了一个死结不断拿不下来。
“啊?”毕箐没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编好了,他虽说不知道什么是倾城玦,却知道血玉价格不菲,就这么给他了?“我……我买不起它。”有些尴尬却还是说了出来。
“用它换吧。”男人拿起那枚东菱玉放在手心。
“可是……”毕箐还是省得自己占了人家太多便宜不太好。
“你进来时可看到了店名?”男人突然问道。
“玉缘?”毕箐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与玉有缘方可得,有缘人才能入店,你与本店有缘,与这玉有缘,一切皆为缘何必在意它的价值。”男人淡笑,薄红的唇笑起来很好看,有些魅惑的味道,“缘始缘终,缘是结果,亦是开始,珍稀你所得到的,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样的缘分。”
男人的声音还在耳朵回荡,毕箐站在街上不知自己是何时出来的,回头想要在看那家奇怪的店一眼,却发现身后是死巷,什么都没有,若非手中紧握的种子,左手腕上的血玉,他会以为刚刚不过是一场梦,那个男人很是熟悉,闭上眼想了想却想不起,左手腕上传来温润的感觉很舒服,好似有一个人握着他的左腕很安心。
玉缘中,男人靠在柜台上玩着那块东菱玉,轻笑声从耳边传来睁开眼就看到某个妖孽正趴在他耳边笑。
“这块不是东菱玉。”阴雅亦把人抱到怀中,换了个位置他靠着柜台让龙玉靠着他。
“的确。”龙玉将手中玉放在柜台上,“失魂玉。”
“难怪他会越来越不记得了。”阴雅亦嫌弃的看着那块玉,“也不知这是谁这么害他,到最后魂魄不稳连轮回都入不了。”
“也许是他自己知道找不到那人才不想轮回的。”龙玉轻叹,失魂玉为凶玉,离间情人,疏远亲人,克血亲,最终玉主会孤独终老,失魂魄散,死不入轮回。
“亲亲,你就这么把最后一颗梦之种给了他?”阴雅亦看着自家亲亲,他最喜欢龙玉月白长袍手执白玉扇的样子,说不出的勾人。
“嗯。”龙玉应声。
“人死如灯灭,你还是看不开?”阴雅亦皱了下眉。
“雅亦。”他轻唤他,再渡闭上眼,“当年是我强留他的魂魄在冥界,是我让他不能轮回,是我为他洗灵换骨,是我自私的选中了他,会有那样的结果是因我而起,而今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当初没有你,他也不能多活千年,你也知道,当时他的魂快散了。”阴雅亦抱紧他。
“我骗了他。”龙玉摇摇头,“我告诉他,他的魂将要散了,他无法报仇,他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