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第2章
司礼监最近抓的严,宫里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起因于九千岁丢了一只猫。据说那只猫是国外遣来的使者孝敬给沈言天的,如今丢了,千岁很是心疼,便开始大规模的搜捕。
但谁人不知司礼监最擅长的就是监视百官,明探暗访,手段血腥。这一番动静自然伤的伤,死的死,找猫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还有不怕死的三品官参了沈言天一本,第二天人被发现死在家中,瞪大的眼珠满是惊恐,身上盖了张早些年贪污和草菅人命的证据。今上吭都不敢吭一声,还得笑着夸一句杀得好。
其他十一监都忙着对付司礼监去了,这采办职位自然紧缺的很,时夏忙的焦头烂额。
这日,时夏正巧亲自出宫监办,还未出宫门,就听到了宦官尖细的声音回荡在朱红色宫门内,“闲杂人等回避退让。”
宫里的人谁没有颗玲珑心,听到这声传报,大多都跪了下去。
时夏也不例外,她身后跪了个有些面熟的公公,没多想又转过头看向前方。
沈言天这几日带着几名亲信北上替今上办事,如今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只想早点回去沐浴更衣。
如此一想便觉得身上肮脏难忍,浑身开始发痒,丹青难以描绘的容颜瞬间冰冷了一个度。
这些心思要是让身边的执刀卫听见会当场吐血,英年早逝。这位爷洁癖已重度难治了,今早才洗的澡……
以前没人靠近得了督主,想来以后更不可能有……
时夏本身是个难得的绝世美人,她还有颗爱美之心,喜好看一切美的物什。
时夏更惜命,只欣赏了一眼世间难得美色,就敏锐的接受到了“美色有毒”的四字真谛。
但她还没来的及低头,就对上了那双冰冷而邪肆的眼眸,眸中仿佛自成暗黑地狱,让人沉沦而透不过气。
一行人踏马过宫门,红与白交相辉映,绘成一幅惊心动魄的水墨图。
那是九千岁沈言天及他的白衣执刀卫,听说这位爷喜着红衣,却爱看白衣俊秀少年郎。因此要说这宫里的美色哪里寻,当属东厂,只要有那个胆就成。
还有人说这位爷有些不寻常的癖好,从没见他有过对食与相好宫女,倒是身边有个蓝衣心腹,听说关系甚是亲近。
自古红蓝配,有些事大家都懂,不过人艰不拆……
时夏脑补得过头,以至于没感觉到周围传来的危险气息,后背一凉,人就已经往中间滚去。
眼瞧着马蹄快要踏上身体,吓得闭上了眼。
旁边一两个胆小的宫女以为要目睹一出人间惨剧,吓得叫了出来,却见那匹如主人般俊逸的马不屑地喷了口气,一跃而起,跨了过去。
执刀卫却是从旁边绕了过去,个个看向时夏的眼光意味深长,当事人闭着眼没有接受到这一波信息的交接与传达。
耳畔马蹄声远去后,时夏发软的身体才渐渐缓了过来,惊觉身后已然出了一身冷汗。
站起来时玉落地的清脆声响让她急忙往下看去,地面上躺着一块温润光泽的玉佩,在阳光照射下甚至能看见隐隐的玉髓在其中流淌。
这不是她的玉,想来是刚刚那个男人掉的,本来不想理会,但又怕沈言天回过神来后会敲上她几笔,只得将玉捡起来往怀里揣。
沈言天在大盛朝权势滔天,本不应该记得她这个小角色,但耐不住九千岁是个抠门之极的人,哪怕你欠了他一两银两,他也会让你用十倍的给他吐出来。
时夏想着自己囊中羞涩,祈求日理万机的某人不要想起这茬。
“时公公,您是不是得罪小人了?”
时夏素来在宫里吃的开,原先是因为她机灵,后来是因为她那张脸。瞧着宫女小姐姐清秀脸上的嫣红,时夏仰起张乖巧的脸,抿嘴露出一分小米牙,“没有啊,姐姐为何如此问?”
“我瞧着刚刚可是那阉人将你推到马下的,分明是要置您于死地啊。”旁边的的另一个宫女也插了一句。
时夏摆了摆手,眼神定住两秒,便向两个宫女道,“两位姐姐,多谢提醒。小夏子今天正好要出宫,你们可有宫外的绢花想要我带回来的?”
她想起来了,那个身影有些佝偻的太监就是满脸疙瘩被她随意打发走的那位。
“喂喂,说你呢,手脚麻利点,今日宫里可是派了人出来的。你们招待的时候都机灵点啊,谁出了差池我可救不了。”
李大是靠卖木材生意发家的,如今在整个京城都是算的上号的木材商,不然时夏也不会找上李大买太后生辰的戏台木料。
原先被宫里贵人选上时,李大还犹犹豫豫,因为他手下的人手还不够,也不能给主人家造成麻烦。
可转念一想,只要这批货成了,李家就可以跻身皇商,却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此单生意了。
他临时雇了些有经验的伙计,就将就着用了。
等李大走后,一个面貌平凡的矮小伙计嘀咕了一句,“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