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脸上划过一丝惨笑,“我昨天早上给他打电话了,可是到现在他也没有来,应该是来不了了吧!”
第二天,就在病房中一片愁云惨淡的时候,项智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他已经五天没有见到我了,他听妈妈说,知道我的情况很不好,他不明白只是发烧为什么会这么严重,他不敢来医院,但是想看我一眼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就偷偷的来到医院,打算从窗户看我一眼后就离开,不料他刚走到我的病房附近,就听到医生对护士说:“三床那个叫夏硕的孩子,病情又反复了,再下一份病危通知单吧!”
剩下的话项智完全没有听下去,病危两个字就像一柄利剑,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回到自己的小屋后他趴在床上偷偷地哭了一场,然后写了一封遗书,压在自己的抽屉最下面,又从自己的小仓房里,找了一把锈钝的尖刀,趁她妈不在家,把刀磨得锃明刷亮,暗暗下决心,一旦我死了,他先杀了那个骂我的付志刚,再自杀去陪我。
是不是听起来挺扯的,那一年我十岁,他十二岁……
初中生活开始了
我的这场重病,直接导致了父亲和母亲之间第一次巨大的婚姻危机。作为军嫂,其实早有觉悟,但是这一次在收到我的病危通知单时,爸爸依然没有赶回来,则让妈妈彻底失望了……
看着手里的第二份病危通知单,妈妈呆住了,四位老人脸上也是难掩的痛苦,难道真的挺不过去了吗……
突然,病房的门被大力的撞开,一道绿色的身影出现在病房中。巨大的声响让妈妈回过神来,抬头一看,老爸终于赶了过来。
此时此刻妈妈显得异常平静,脸上满是嘲讽的笑意:“来,让我们给当代军人的楷模鼓鼓掌,在儿子就要马上病死的紧要关头,愣是挺了两天才回家,你真是让自私自利的我无地自容啊!”
爸爸脸上满是尴尬和歉疚,伸手想要搂住妈妈,不料妈妈一把打开他的手,愤怒的吼道:“夏启明,我们结婚十多年了,我说过苦吗?我抱怨过吗?孩子长这么大你伸过一把手吗?先不用说别的,你给他开过一次家长会吗?”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爸爸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开口回答。
妈妈又接着说道:“你知道孩子为什么病吗?那是因为有人骂他是野种,没有爸爸!这么懂事的孩子,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呀,这辈子惩罚他给你做儿子,都要病死了,他爸也不舍得来看了一眼!”
姥姥走了过来试图安抚暴怒的妈妈,不料妈妈一边擦去眼泪,一边继续说道:“妈,你别拦着我,有些话再不说我就要憋死了!夏启明,你给我听的,我受够了,再苦再累我都能忍,但是我绝对不允许有人委屈了我儿子,就算是他爸也不行!”
妈妈又伸手打断了想要说些什么的爸爸,继续说道:“大道理什么的你趁早别说,谁不明白啊?借口什么的你也别说,我早就听够了。夏启明,我要跟你离婚!我不是要再找个丈夫,而是要给儿子找个爸爸,给他找一个疼他爱他,肯对他笑的爸爸!”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跑出了病房。
姥姥姥爷也不好再说什么,也离开了病房。奶奶心疼地看着爸爸,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停的掉泪,爷爷看着爸爸,叹了口气:“儿子,你确实是个好兵,绝对不是个好丈夫好爸爸,其实我也没有资格说你,因为我也不是个好丈夫好爸爸。只是苦了小硕他们母子俩。这里的事你看着办吧!无论发生什么事,爸爸都支持你。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你媳妇追回来……”
“爸,现在追回来又有什么用?我现在就是她眼里的杀子仇人!”爸爸坐在了我的床边,摸着我滚烫的额头愧疚的说道:“是啊,现在想想,自从小硕懂事了以后,我好像真的从来没有对他笑过,我这个爸爸当的真是太差劲了!”
整个事情似乎越来越糟糕了,谁也没想到,事情的转折竟然出现的项智的妈妈身上,就在这里乱作一团的时候,项智的妈妈带着他来到了医院。她先从保温杯里倒出了一大碗中药,说道:“这是我娘家传下来的祖传秘方,正对小硕的症状,让孩子试试……” 又从随身携带的布兜里,拿出几个大纸包,“如果有效,再把这个药煎给孩子吃,一天两次,这些药吃完,孩子肯定病就好了!”
项智也在旁边帮腔:“就是就是,这个药可好使了,我以前也病得很重就是吃这个药吃好的,今天突然想起来,就赶紧让我妈带来了!”
就是这副神奇的中药,救了我的命,挽救了我的家庭,同时也是解开项智身世之谜的一把钥匙……
两个小时后我的体温开始下降,在吃下第二副药后我的体温终于恢复了正常,这让全家人看到了希望,也终于让他们脱离了随时可能失去我的危机……
缓缓的睁开眼睛,我觉得脑袋沉沉的,现在应该是晚上吧,房间里的光线非常昏暗,当我习惯了这种亮度后,才发现这里原来是医院,一个高大的绿色身影,守在我的床边脑袋一点一点的,原来是爸爸。扭头往旁边一看,妈妈和衣躺在病床上,眉头紧锁,也是这家破医院基本上没什么病人,那我岂不是在享受单人间的待遇。
我觉得喉咙干的都要喷火了,就开口轻轻的喊了一声:“妈,我要喝水……” 异常沙哑的嗓音,我自己甚至都没听清说的是什么,可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