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去。我哥不是那种坏良心的人。如果他有那层意思,今天就不跟您提和女友交往的经过了。”
“自古好汉无好妻。对昌华的心性,我还能有些掂量;可谁知将来他能找回个什么样的?我是万幸了有个好孩子,要换成前面几条街上,哥几个算计老人的遗产打到鸡飞狗跳的,这辈子简直就···”——“成了,您宽宽心,有我在跟前守着您,谁敢再欺负您。再说您身上有功夫,硬硬朗朗好好保养,活个一百多岁的没问题。”
儿子的说劝玩笑确有春风化雨之效,薛骁璔很快转怒为笑:“一百多岁?爸爸就活成老妖怪了。”说着又牵住儿子,仔细看着那只耳钉。“我刚才没好意思问,你戴这个是干嘛用的。”
“工作用的身份核实器。随身携带总会有不慎丢失的,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这样携带保证是人标不离。”——薛骁璔错愕而茫然:“那单位管得这么严呢?”
薛中泽挽着父亲释然笑答:“涉外酒店保卫部门的人,或深或浅的都会与本市安全部门有联系或者备案。尤其现在临近开会了,这方面的人员更替筛检管得更严。我在这个时间段上岗,得服从单位工作安排。”
次日一早,薛骁璔把儿子送出胡同,嘱咐着他记得到了单位附近吃早点。眼看着儿子上了公交车,老爷子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上岗的第一份指派是检查所有楼层是监控仪,这倒不算复杂;由他站在每个探头前,随心所欲的做姿势、换角度,在监视屏幕前的人用单频道对讲机描述出显示画面。一旦发现屏幕显示异样,即有保卫部填写派工单。一天结束检查下来,统一提交工程部更换。
为避免结对聊天,屏幕前留守人员每天一更换。但薛中泽手中的对讲机总是避免不了提示的咳嗽声,因为上前搭讪的交谈实在太多了。
制服帅哥极富杀伤力,时而会有各样人物迎上前来,客房部保洁清房的服务女生、行李部的行李员、餐饮部到楼层客房送收餐出来的服务员,还有入住酒店偶遇的客人。再下到中低楼层又有各办公室秘书、财务部会计、收银员,餐厅女服务员、领位,健身房商务中心工作人员···吵得薛中泽干脆托人写张中英双语字条,别在后背上:与工作无关交谈,恕不应答。工作没有两天,薛中泽已经成了后勤部有目共睹的冰山美人。
在餐饮部宴会厅遇到小老弟,薛中泽向蒋敬璋承认说,他终于明白了,祁思源何以把徒弟管得那么紧。这当真是个一不留神就掉裤子栽跟头的地方。
蒋敬璋抖着那张字条,笑得溜下了椅子。够过架子上的餐盒,请薛中泽一起分享炸鸡翅。
“哥,其实你适合坐在研究室或实验室里。每天没事就写写字、算算账、查查表、尿尿炕···”——“那你就预测片大片小,色轻色黄,尿在谁脚上了,会不会挨打?”薛中泽跟着逗贫道。放下对讲机看了周围没有监控,就不客气的捏出鸡翅啃着。
蒋敬璋坐在座椅里耍鸡骨头时,薛中泽也开始慢慢嚼着脆骨磨牙,但他不如狐狸啃得那么利索。
等薛中泽用对讲机看过餐饮部周边的监控探头,蒋敬璋拿着餐卡出来找他一起去员工餐厅。“差不多快下班了。劝你在这儿吃完了再回去吧;这个点儿正是下班晚高峰,薛大大如果等你一起吃晚饭,起码耗到七八点钟,再把老爷子饿慌了。在酒店上班,可不能沿用家里的作息时间。”
刚走到员工梯,身后传来招呼声,宴会经理詹旭火烧屁股似的追出来,指着蒋敬璋道:“小蒋,我丈母娘刚来电话,说我媳妇突然腹痛紧急送医院,估计是要生了。哥哥我谢谢你了,先让我歇年假吧,我得回去伺候月子去。嗳我得赶紧去妇产医院了,替我盯会儿啊。”说着作揖打拱的钻下员工通道,一溜小跑没了影儿。
蒋敬璋恨得一跺脚,咬牙骂道:“麻笔的这孙子,丫又给我玩这手儿。我也正想递单子休年假呢。奶奶个攥儿的早不生晚不生,偏到这时候生,也不说再憋几天。”——薛中泽捂着脸大笑:“憋尿憋屎都憋不住,你倒玩得更洋,让人憋着不许生孩子。行了,兹当是积德行善吧。”
两人前后走下员工通道,随走随聊。薛中泽放慢语速道:“那人是你们经理?眼底有青色,瞳仁逡巡不稳,双目露白过大,据我看这人,心机不深却还心术不正。”——“就他这种一贯猥琐的货,养活不出儿子来。我去年的年假,要不是我师父签字特批,就差点因为他耗得作废了。今年又悬了。”
排队依次取了饭、菜、汤,拣了面对的座位落座,蒋敬璋指着手表,提醒薛中泽先打电话和家里知会一声。并在电话叫通之后,音色欢快的向薛大大问好,并替笑笑哥作了明白的说明。
收线后,两人开始吃饭,薛中泽说员工食堂做的‘地三鲜’味道挺正,吃一口就逗起食欲。蒋敬璋笑问他今天看见什么没食欲的事情了?薛中泽压低头颈凑近道:“你瞧周围那些眼睛个个冒绿光的,楼层里那些比这些更绿,唬得我都没胃口了。”
“谁让你长一张好看得人神共愤的脸。”——“我人神共愤,你妖媚惑人,咱俩‘豁子吹灯-谁也甭说谁’。”两个人头顶头像两只小耗子似的,唧唧咕咕有说有笑,却不予接应四周招手递眼色的示好表示。
一同吃完饭交还餐具,薛中泽扶着蒋敬璋,一路缓步招摇着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