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英飏指着玻璃隔断和墙上的对讲话筒,“你在材料室这边,帮我按顺序收集起打印件、装打印纸,以及熟悉使用所有办公器材。有事情就用对讲机通话。门口书架上有杂志、可以解闷;想另外找书看,就让他们帮你办国图的借书证。”
英飏通过双层清洁门返回实验室后,薛中泽就动手做了简单的室内清洁整理。在收拣打印件时,从网上找到了那首片尾曲转到手机里。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这首歌让他莫名其妙的有种泪崩的冲动,同时又有种心明透彻的感觉。
当英飏重新出现在玻璃隔断前,打手势示意到点午休时,才发觉一个上午已经在小小忙碌中飞快而过。
工作餐区位于保安室旁,就餐、烧水供应、吸烟、杂物仓库都在这一排房子里。送餐是半自助式的,可选种类不多,倒也保证是荤素搭配。整个内层研究专区里的人员一共就十二个人,配送量保证够二十人用餐。出于信息保密需要,研究区内设有专用炼制铸造车间,制件工人体力消耗大,饭量当然也大于常人。
两人取餐落座时选了靠窗的位置,并非有意疏远工友们,实在是那几人扎在一起抽烟,简直比拔火罐冒烟都冲;且是一边冒烟一边高声大嗓的讲道着目前跟风炒股的心得。
英飏缓缓搅动着小米粥浅笑着说:“老院长一复位就主持把院内某项资金投入了‘鸿’字基金,说是投资盈利将并入年终奖金分配。若真能成形,对于职工福利倒真是好事。你看那个用筷子插了一摞馒头的工人,他和院里相当数量的股民一样,另外拿出钱来做了追加投资。照他说话的架势可以推想,最近小赚了一笔。”
薛中泽吃了一口菜,咸得急忙拿小米粥往下压。“哎呀,这个酱焖鸡腿真咸,打死卖盐的了。钓鱼动作里有道工序叫‘打窝子’,就是用鱼食圈好一小片水域吸引鱼游过来,然后才放下串好鱼饵的吊钩。”薛中泽朝着工人聚谈去努努嘴续道“这些位都是被打窝子的鱼食圈过去的。等大鱼钓完,是否会有竭泽而渔的结果,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小竞,我一直觉得你比同龄孩子成熟得多,看问题透彻。就职初期你的工作并不需要太繁琐,为兄建议你利用这段时间多学点东西。”英飏说完话感觉对面没反应,就抬起头查看,见薛中泽象数米粒儿似的往嘴里送着米饭。“琢磨什么呢?怎么一粒一粒的吃饭呢?”——薛中泽猛省,夹了一团米饭填进口中:“嘻嘻,正在琢磨您的建议,想想再学什么专业好呢。”
其实薛中泽体感刚刚略过一股莫名的寒痛。他凝神感受了片刻,暗度相距半径距离不超过一千米;但又很快脱出了感受范围。他放下筷子下意识的往左臂上捋了两趟。
——同一时刻——
顾寒江今天去地质大学办完事出来,恰好遇见了西局正印茅佑川正组织着手下人在语言大学周边布控抓捕。顾寒江原本也没想打扰对方工作,但茅佑川自认为是天网恢恢万无一失,就主动上前打招呼。
没想到聊了两句话,旁边慢车道上经过的一辆车突然间加速就朝他们撞过来。顾寒江急忙推茅佑川躲闪,还是某种利器和车厢扫到了左肩,然后那辆黑色无牌车就飞驰电掣的冲上主道扬尘而去。变起瞬间,茅佑川手下的王靖玖反应真是迅速,立刻跳上车加大油门追了出去。
许淙快速倒车停在近前,见茅佑川正搂着顾寒江起身,试着活动腿脚检查碰触情形。顾寒江咬着后槽牙冲茅佑川一字一句的往外挤:“别碰我的左臂,刚被拉脱臼了···先别管我了,赶快查看你的部署;刚才那一闹腾,你们就全部暴露了。”——茅佑川哦哦应了两声解说道:“不要紧,我刚刚已经通知行动了。”
奥迪车扯着鸣笛赶往位于西三环的军区医院,顾寒江坐在后座上,咬着牙褪下外套左袖。脱臼的左臂无力缀着,保暖内衣袖子上一片血迹正逐渐扩大。同车的许淙面色凝重,用纸巾往他额头上轻擦了冷汗,他强笑着摇摇头,命令道:“小许,帮我把左臂推上去。不然到了医院就得鸡飞狗跳的了。”
“您肩上还有伤呢。”——“皮外伤不要紧的,就是胳膊脱臼了。快点儿。”
许淙闻言不敢有违,只得上下把握住伤臂:“那您忍着点儿···”话出手起,只听咔的一声脱臼送归原位,顾寒江咬着右衣袖也疼得浑身一抖,额头上随即又冒出一层冷汗。——缓过一口气之后,顾寒江抬起右手在袖子上蹭了脸上的汗,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紧急时候,你这蒙古大夫也能管点用。”
奥迪车径直停在了特区门诊前,许淙快速下车到另一侧车门前,稳稳接住顾寒江钻出汽车,坐进轮椅。接诊的护士很有眼力劲,赶忙转身向里开道通报。
跑到手术室门前时,许淙紧赶着汇报工作进程:“大林跟我说好了,抓获之后第一时间给我消息;现在已经和老茅的人包抄堵截上去了,您安心养伤吧。”最后一句话喊完,手术室的门也闭合住,通红的手术灯哒的一声亮起来。
到晚上五点钟,清创缝合及全面检查完成,顾寒江被裹成了半个木乃伊似的送进了高干区病房。楼道、病房里已经黑压压的站满人,主治医生、警卫一起联手将顾大公子平稳端放到病床上,又态度极好的关照警卫们把室内的花篮、花束全部挪去外层走廊,以免影响病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