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望着护院手中的玉簪发呆。
半晌过后,他颓然地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绝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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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珏喝了大半壶茶都不见宋涤心回来,便去后院茅房里找人,也没找到。反倒是耳尖地听到了从柴房里传来的压抑而怪异的声响。
他皱了皱眉头,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从破烂的门框纸裂缝里看进去。这一看,他就恼了,抬脚踹门进去,爆吼一声:“住手!”
黑暗的柴房里本是一片□□□□,宋涤心满身污渍,被那三个护院玩弄得失神无望,满心里都想着欧阳珏才不至于咬舌自尽,可却又愈发惭愧绝望。正当此时被门踹开的巨大声响一吓,又听得欧阳珏的怒吼声,他忽的哀嚎一声,竟淅淅沥沥地shī_jìn了。
那三个护院也被吓了一跳,可定睛一看又忍不住乐了,侮辱了他两句,一人继续着,剩下两人也壮着胆子朝欧阳珏道:“幸会啊欧阳将军,我们是吴大人府上的,奉命来带人回去的。”
欧阳珏面无表情地重复道:“我让你们住手。”
护院们以为他也不敢得罪正当宠的吴大人,便愈发嚣张了,笑道:“大人何必为这么个东西出头,想这段日子也该睡足了瘾,先还给吴大人玩一——”
话未说完,那人便睁着眼睛倒了下去,心口插着欧阳珏随手从旁边拎的砍柴刀。
其余两人眼见不妙,忙抽身便要往窗外跑,却被欧阳珏三两步上前给揪了回来,一人一刀割了脖子。
转瞬柴房里就多了三具尸体。宋涤心蜷缩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瑟瑟发抖。他看到欧阳觉的脚停在了自己面前,便又往后缩去,双手蒙住头,崩溃地低声嘶叫,仿若重伤的动物幼崽。他宁可欧阳珏赶紧离开,也不想看到那张脸上会浮现的鄙夷。
欧阳珏却没有就此离去。他叹了道气,弯下腰,将外罩披到宋涤心身上,问:“站得起来吗?”
宋涤心没有回答他,继续缩成一团。
欧阳珏又哄他:“我们先回家去,有事回去再说。你……你别这样,男子汉大丈夫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赶紧回家洗洗就没事了。”
见宋涤心仍不肯起身,欧阳珏只好径直抱起他,又给他罩住了头脸:“好了,这下子都不知道是你了,你乖,睡一觉,醒来就到家了。”
宋涤心眼前一片黑暗,却隐约地感受到了光的来临。
☆、番外
回了欧阳将军府,宋涤心死活不肯看大夫,欧阳珏便也没勉强他。知道他心中羞耻,便亲自给他打了洗澡水,坐房外等他洗完了又亲自给他身上涂药:“你那里我就不方便了,自己涂吧。”
宋涤心捏着药瓶,低声道:“我今日本来就是想跟你说的,我还是离开将军府吧。”
“唉,我现在不跟你说这个,你先把伤养好了再说别的事。”欧阳珏摆了摆手,“你先涂药,我还有点公事,先回书房了。有事你就吼一嗓子,我听到就过来。”
宋涤心也不坚持,点点头答应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伤,这么养了几日,便全好了。宋涤心便拎了两坛子酒,请欧阳珏和自己喝。
喝着喝着就谈起了心,欧阳珏欲言又止:“哎,你……唉……算了,喝酒喝酒。”欧阳珏不是个会擅自去干涉别人私事的人,虽然他有心给宋涤心出头,但宋涤心却死活不愿意,那他也总不能自讨没趣,省得也帮了倒忙。
宋涤心望着他:“我知道你看我不起,也罢,喝完这两坛酒我就离开,不污了你的门楣,此后在路上再遇到你也不必叫我。我只有一句话要告诉你,能结识你是我此生唯一大幸。”
欧阳珏听不得这话,一听就嚷了起来:“你别瞎想,我没赶你走,也没看不起你,我就是不懂你好端端的怎么就非得……我跟你就直说了,你好端端的怎么就非得跟自己过不去?”
宋涤心苦笑:“哪个人能过下去的时候会偏偏跟自己过不去?”
欧阳珏问:“你拿不拿我当兄弟?”
宋涤心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又道:“我不拿你当兄弟,我拿你做知己。”
欧阳珏一听这话又乐了,把他肩膀拍得啪啪响:“知己好,那你听你知己一句话,别再去理吴显微了,你说你若喜欢他呢我就管不上你俩愿打愿挨的事,可你又讨厌他,你到底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非得被他这么糟蹋?”
宋涤心望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那手指指节分明,看起来十分有力,十分有安全感。
“我母亲在他手上。”宋涤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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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欧阳珏踹开了吴府大门,一路见鬼打鬼,直接打到了吴显微的书房外头。
吴显微听到声音出来,厉声斥道:“欧阳珏你好大的胆子!”
欧阳珏扔开一个护院,笑了笑:“我胆子能有你大?把宋涤心的母亲交出来,其他的帐我跟你日后再算。”
吴显微冷笑起来:“看来他终于是睡到了一个靠山。”
欧阳珏皱了皱眉,三步并两步地上前去揪住吴显微就揍。
众人没料到他真的直接就上了手,忙不迭就冲上去劝阻,却哪里打得赢他。欧阳珏发了猛地把众人甩开,再把吴显微按在地上往死里揍,边揍边骂边问:“人到底在哪里?!”
吴显微打死不松口,被打得满脸满嘴都是血,挣扎着道:“欧阳珏你疯了!你敢这么对朝廷命官——”
欧阳珏对着他肚子狠狠踹过去:“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