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阿燃,我……我不碍事。”
墨燃转头,面目凶恶地朝那几个道士说:“死生之巅的人,你们也敢动手?胆子大得很啊。”
“阿燃……算了吧……”
“你们不是要打吗?来啊!何不跟我过过招!”
那几个道士被墨燃一掌拍到,已知道此人修为远在自己之上,他们都是吃软怕硬的,哪里敢和墨燃对招,纷纷后退。
师昧连连叹气,劝道:“阿燃,莫要争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墨燃回头看他,不由得心中酸楚,眼眶微热。
师昧从来都是如此心善,上辈子死的时候,也毫无怨怼,并无恨意。甚至还劝墨燃,不要去记恨那个明明可以救他一命,却偏袖手旁观的师尊。
“可是他们……”
“我这不是好好的,也没事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听师哥的。”
“唉唉,好吧,听你的,都听你的。”墨燃摇摇头,瞪了那几个道士一眼,“听到没有?我师哥替你们求情了!还不快滚?杵在这里,还要我送你们不成?”
“是是是!我们这就滚!这就滚!”
师昧对那几个道士说:“慢着。”
那几个人觉得师昧刚刚被他们一通暴揍,觉得他估计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仙君、仙君我们错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仙君放过我们!”
“方才我好好跟你们说,你们偏不听。”师昧叹息道,“你们把别人的孩子掳去,遭这样的罪过,让他们的爹娘心如刀割,良心可过意得去?”
“过意不去!过意不去!仙君,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们往后要清正做人,不可再行歹事,可都知道了?”
“是!仙君教训的是!我们、我们受教了,受教了!”
“既然这样,就请几位去和这位夫人道个歉,再好生医治她的孩子们吧。”
这事儿就算摆平了,墨燃扶师昧上马,自己则在驿馆借了另一匹,两人并辔缓行,返回门派。
吴钩高悬,月光穿林透叶,洒在林间小路上。
走着走着,墨燃渐渐美滋滋起来:他原以为至少要回到死生之巅,才能再见到师昧,没料到师昧下山扶道,正巧让他撞上,墨燃愈发相信,他和师昧果然是有缘分的。
虽说这个时候,师昧还没和自己在一起,但是上辈子都勾搭过了,这辈子显然也是驾轻就熟,水到渠成的事儿。
他唯一需要忧心的,就是保护好师昧,不要让他再像当年那样,惨死在自己怀中……
师昧不知道墨燃已是重生之人,一如往日般和他聊着天。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死生之巅脚下。
谁料到深更半夜的,山门前却立着个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墨燃!你还知道回来??”
“哎?”
墨燃一抬眼,哟呵,好一位怒气冲冲的天之骄子啊。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年轻时候的薛蒙。
比起临死之前看到的那个薛蒙,十五六岁时的他,显得更加桀骜俊俏。一身黑底蓝边的轻简战甲,高马尾,银发扣,狮首腰带束着劲厉纤细的腰肢,护手腿扎一应俱全,背后一柄寒光璀璨的细窄弯刀,左臂上袖箭匣银光闪闪。
墨燃暗自叹口气,干脆利落地想:
嗯,s_ao。
薛蒙,无论少年时还是长大后,都真的很s_ao啊。
看看他,好好儿郎,大晚上的不睡觉,把死生之巅的全套战甲穿在身上,要干什么?表演雉j-i求偶孔雀开屏吗?
不过,墨燃不待见薛蒙,薛蒙也未必就待见他。
墨燃是私生子,小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在湘潭的一处乐坊里打杂混日子。直到十四岁那年,才被家人寻回了死生之巅。
薛蒙则是死生之巅的少主,算起来,他其实是墨燃的堂弟。薛蒙少年早成,是个天才,人称“天之骄子”“凤凰儿”。一般人筑基三年,修成灵核最起码需要十年,薛蒙天资聪颖,从入门到灵核修成,前后不过五年时间,颇令父母欣喜,八方赞誉。
但在墨燃眼里,不管他是凤凰还是j-i,是孔雀还是鸭,反正都是鸟。毛长毛短的区别而已。
于是墨燃看薛蒙:鸟玩意。
薛蒙看墨燃:狗东西。
或许是家族遗传,墨燃的天赋也十分惊人,甚至可以说,比薛蒙更惊人。
墨燃刚来的那会儿,薛蒙觉得自己特别高贵冷艳,修养好,有学识,功夫强,长得俊,和堂哥这种大字不识几个,吊儿郎当的臭流氓不是一路人。
于是自恋的凤凰儿哼哼唧唧的就指挥着随从,跟他们说:“你们听好了,墨燃这个人,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是个不折不扣的市井混混,你们统统不许搭理他,把这人当狗就好。”
随从们便谄媚道:“少主说的极是,那个墨燃都已经十四岁了,现在才开始修仙,我看他最起码得花上十年才能筑基,二十年才能结出灵核。到时候咱们少主都渡劫飞升了,他只能眼巴巴在地上看着。”
薛蒙得意地冷笑:“二十年?哼,我看他那废物模样,这辈子都修不出灵核。”
谁料到,废物嘻嘻哈哈地跟着师尊学了一年,竟然灵核大成。
凤凰儿顿时如遭雷击,觉得自己被打了脸,咽不下这口恶气。
于是暗地里扎他小人,咒人家御剑脚底打滑,念咒舌头打结。
每次见墨燃,薛蒙小凤凰更是要坚持不懈地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