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关窗户了。”可是他摇摇头:“我是说,你是不是忘记把优子带回来了?”
我静静的沉默了很久,然后慢慢的问他:“你什么意思?”
他指着前面的收费站口,对我说:“老道,过了前面,就是北京了。你得在这儿做个决定,断与不断,过了这儿,就别再纠缠了——你好好想想,你真的放得下优子么?”
我真的放得下他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一刻,我不可抑制的想起了我和他之间的种种过往。我想起了在宁波还略嫌清冷的空气中,那个穿着宽大的衬衫的男人只是站在我身边,哪怕只是不发一言就能让我感到安心;我想起了在那个深冬的车站,我像是交付了一生一样的,用一条围巾把我俩以后的命运紧紧绑在了一块儿,直到现在都没有真的解开;我想起他会做一手好菜;想起他平时叫我哥,却在情动的时候会一声声唤我的名字;以及想起我曾经发誓一般的说过“别丢下我”......想到最后,不过是最直白的一个念头,我想和他在一起。
待到头来,细思苦想一番,滤去心中千般种种挂碍,不过是在一起。
我在收费站口调转了车头,对小刚说:“回去。”
这又和回北京的时候完全不同,刚才是盼着路长,仿佛看不见北京城就能把所有的疲累心思暂且的放一放在路上,可现在,我只想快点儿,再快点儿,然后好回到他身边。好在北京到怀德的车程并不长,我和小刚到了那儿,向剧组的人打听了优子的住处,顺带着还得知了一个消息:“刚刚葛老师好像喝多了吧?我看姜导送他回去的。”
我有经验啊,我多有经验,没多想别的,直觉上就觉得要坏事儿,果然紧赶慢赶找到了优子的房间,拧了两下门把手,反锁的。我屏住呼吸,耳朵贴在门上细听,就听见优子在里面哭喊:“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不和你犟了咱俩回家......”
他哭的那么伤心,又那么惨,我听了一瞬间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就担心是不是姜文把他怎么样了,也顾不得在一旁同样慌了神的小刚说要到下面拿房卡的提议,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子劲,抬腿就向门锁踹去。可能我情绪太激动,那门锁也不怎么结实,就五下,门板便被我踹开,挟着我的怒火狠狠撞在了墙上。我听见自己在怒吼:“姜文!我剁了你个孙子!!!”
怨不得我,谁叫我一进门看见的就是这么副场景?——优子醉的几乎不省人事,身上不着片缕的骑坐在姜文身上,下面还被他用两根指头捅着,可就是这样,他哭着,嘴里念的还是我的名字。我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咬紧了牙大步冲过去,拖着他的腰就把他往自己怀里拉,却被姜文拽住了他的一条胳膊,就这么和我僵持在了这里。我劲儿没他大,急出了一脑门子汗,咬着嘴唇不肯松手,这时候优子就像是感觉到我的吃力一般,十分恰到好处的喊:“疼——”
我冲着姜文大喊:“放手!你拽疼他了!”
姜文真傻,我只不过是说了句他拽疼优子了,他就真的放手了。我借这个机会把优子完全拖到自己的怀里,这才松了口气帮他揉被拽疼的肩膀。姜文愣了愣,像是才反应过来应该恼火一样:“他疼了怎么不是你松手啊?”
我说:“我死都不会放手。”
优子被吓着了,在我怀里抖的跟筛糠一样,现在的他似乎退化成了一个需要我哄的小孩子,一直往我怀里缩,试图找到一个能让他温暖安心的位置。我看着心疼的不行,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安慰他:“没事,哥在这呢。”却在一低头的时候,连自己也没料到的,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哭了。
我爱你,哪怕是你我二人全部遍体鳞伤都阻挡不了我,但爱你太苦了啊,让我情不自禁的落泪。爱你又太久,久到分不开,我只能把血淋淋的自己给你看,并且无比虔诚的渴望着你为我包扎,却猝不及防的发现,你比我伤的还重。我心疼,是他留在我胸膛里的那颗心脏疼,所以我就不敢确定,在他胸膛里扎根的,我的那颗心,是否还能无辜的完好如初。好吧,我想,那就这样吧,我败给你了,我们两个还是在一起吧,谁叫只有我们两个,才能互相支撑度过余生。
我把吐得一塌糊涂的优子抱到姜文房间里的时候——我能怎么办,这种情况能去的只有他的屋子。但我并不是想强调我居然会去“姜文”的屋子,而是在这里看见了周韵,我很尴尬的向她打招呼,却不肯对视她的眼睛。她的眼神太通透,通透到我觉得,她不会去做什么不明不白的事,可是我现在已经经不起这样直白的目光的打量了。周韵对我们的到来并没有感到惊讶,只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姜文,最后把目光落到了我怀里的,身上只搭了条浴巾的优子身上:“我去楼下要点儿醒酒汤?”
其实她不用出去的,叫人送上来就行了,她只是为了给我们腾地方,所以我总感觉她应该是知道了点儿什么,但知道了什么的人还能保持这么淡定的神色,这只能让我下两个结论,要么她就是不爱姜文,要么她就是没长心。我把优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用被子裹好,他脸颊烧的通红滚热,这让我情不自禁的俯下身,用自己的额头贴着他的额头试了试,还好只是脸烫而已。放下心的我一眼就瞥到了站在一旁的姜文,一股淋漓尽致的胜利感带着点儿小恶毒喷涌而出:“唠唠?”
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