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老兵痞子不以为然,依旧嬉皮笑脸。
楼逍的脸色愈发冷了。
钱伯喜还不怕死的说道:“少帅,别不好意思啊!媳妇能惦记着你是好事!咱们羡慕都羡慕不来!快点,快去看看,都送了什么来!”
一行人随着军需官到了后勤处,那边正围着几个人,都是后勤处的,带人来的军需官咳嗽了一声:“都散开!聚在这里干什么,少帅来了!”
众人转过头,马上立正敬礼,然后一哄而散。
楼逍走到负责登记的军需官面前:“东西呢?”
军需官立刻指向身后堆在一起,足有一人多高的包裹前,“都在这里了。这还只是一部分,说是后边还有。”
楼逍没说话,手里的马鞭轻轻敲击着马靴,任谁都能看出,少帅现在的心情,应该不错。或者该说,十分不错。
钱伯喜抓下帽子,摸着和楼大帅一般无二的光头:“乖乖,这么多?都是给少帅的?”
军需官也抓头:“运送的人只说是少帅夫人送来的,其他的,没说。”
楼逍走过去挑开了一个包裹,看到包裹里的东西,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不等楼逍说话,杜豫章当先拿起了包裹里的坎肩,“棉花的?”
钱伯喜也上前,拿起了坎肩下的护膝,握在手里:“真够厚实的!”
楼逍依旧没说话,漆黑的双眼中,却仿似有光华在闪动。
钱伯喜已经迫不及待的把背心套进了军装里,护膝也套上,说起来,他也是习惯了北方的天气,可边境这里,都是茫茫的草原,风吹过,跟刮骨的刀子似的,更不用说防守阵地的兵,换防下来,身上都冷得跟冰棍似的。时间长了,谁受得了?
杜豫章看着钱伯喜身上的坎肩和护膝,不由得感叹一声:“少帅夫人好心思!真该让姜瑜林好好学学!”
楼少帅却仿似听而不闻,只下令副官去独立营叫人来接收物资。
钱伯喜凑过来,“少帅,打个商量,这批东西,分我点怎么样?”
楼少帅却冷着脸,“我的。”
钱伯喜:“啊?“
楼少帅:“老婆,我的。东西,也是我的。”
钱伯喜:“……”难怪大帅总说他这儿子欠揍!
独立团的人清点过物资,确认无误之后,楼逍并没让人带回自己的营地,而是全都送到了阵地上。
正在阵地上防守的兵哥们听到这是少帅夫人送来,少帅没发给自己的团,而是送给了他们,当即眼圈都有些发红。
当兵扛枪,吃粮拿饷,打仗都是用命去拼的,谁不乐意有个能想着自己的上官?
一个连长摸着腿上的护膝,只觉得红肿的膝盖不再那么难受了,看到前面又出现了那片熟悉的灰色,呸的吐掉了嘴里的枯草:“tmd,弟兄们,少帅把咱们当人看,咱们就给少帅效死!干死这帮老毛子!”
枪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不久后,这些誓死守卫边境的大兵们发现,俄国人的这次攻击,并不如之前几次猛烈,而且攻击的间隙也逐渐拉长,连炮声都不那么频繁了,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老毛子这是扛不住了?还是打着什么别的主意?
“少帅发给我的电报?”
李谨言放下笔,抬起头,颇有些讶异。
“是的,您送去的物资已经抵达前线,少帅特地给您发回一封电报。”
李谨言接过电报,看了半晌,嘴角直抽。电报上只有一个字:“好。”
楼少帅这是和他问好,还是说他送去的东西好?
就算现在电报很贵,两个字就要一个大洋,也不至于这么节省吧?
季副官现在帮着李谨言做事,对李谨言的性格也算有一定了解,他就知道,看到少帅的电报,言少爷的表情会很有趣。
李谨言看着季副官:“想笑就笑吧,憋着难受。”
季副官哪里敢笑,连忙摆手,说道:“言少爷,您之前吩咐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厂房的地址就选在关北城外十里,一共两百亩地,听说是您要,对方也挺痛快,每亩八个大洋。”
李谨言听了,皱了皱眉:“这个价格,是不是太便宜了点?”
“不会,那里都是荒地,现在关北的上等田一亩才四十五个大洋,下等田只要十个大洋。给八个大洋买一亩荒地已经算高了。”
李谨言点点头,他并不太了解这里的地价,之前还以为从李家要了七百亩田是自己赚了,现在看看,好像也没赚多少。
要不是那七百亩里有五百亩都是上等田,余下的两百亩也是中等田,李谨言不会想着另外买地。北方现在的低价还真是便宜,他要不要干脆多买点,过一把大地主的瘾?
貌似,他现在就已经是个大地主了?
李谨言正胡思乱想,季副官开口道:“言少爷,您打算什么时候亲自去看看?”
李谨言想了想,说道;“就后天吧。”
刚好李三老爷托人带话,说是想见他一面,李谨言没忘,他之前和李庆云说过,元旦后叔侄俩要聚上一聚,也不好再让李三老爷等。
不过,该怎么安排李三老爷?
虽说大致方向他已经想好了,可现在就下手,是不是有点急?毕竟楼逍不在,李谨言不敢保证,楼大帅是否也会像楼逍一样信任自己。
手指敲在刚写了几行字的计划书上,李谨言陷入了沉思。
李庆云得到李谨言的回信,顿时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回了三房,正打算和三夫人说说这事,却听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