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易容毕竟是一件很麻烦而且对皮肤又会十分有害的事,虽说北辰移乃一介男子,肌肤长得柔不柔嫩不嫩可以不去操那个心,但总也有想不易容过过正常人生活的时候吧?而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回到那个不会对他有任何危险的摘星阁,以不易容的面孔过上几天舒坦日子。
柳飞烟来的时候北辰移因为经常出入摘星阁自也是知道阁里来了她这麽一位卖艺不卖身的大美人的,但由於北辰移对阁里女子向来不存戒心,所以仍是一如既往地以本来面目在摘星阁中活动。
他这样光明正大地在阁中不易容,而阁中自家人又都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是以进阁没几天的柳飞烟在一番打听之下,自是知道了这个俊美男子便是那个神秘的天下第一北辰移,在这种情况下,本来还深忧自己终有一天会被对头找到而性命难保的柳飞烟自是不会放过像北辰移这样优质的长期饭票。
於是,自柳飞烟知道阁里有这样一位美男子,更兼知道北辰移的身份後,北辰移的好日子便终於告罄,而北辰移在有过被柳飞烟缠住的经历後,在阁中便再也很少以真面目示人了,怕自己又会惹上另外的麻烦来。
将他人生的最後一块净土也给毁灭了,可以说,要不是因为北辰移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儿,早八百年就把柳飞烟恨到骨髓里去了。
这,就是柳飞烟总要对北辰移献身的真正原因,说到底,是想给自己找一个终极保镖来著,当然,也不排除对北辰移心怀倾慕,这个,自是不用说的,见过北辰移的人,即使不是百分之百,但多多少少也会对北辰移有点儿那方面意思。
“北辰,你别跑,那个药很厉害的,你快停下来,我给你解药。”
柳飞烟边跑边用怀柔政策。
“你是怎麽对我下的毒?那个该死的酒明明没毒嘛!”
北辰移脚下不停,嘴里却还有空闲问她的话。
“酒和我身上的香气一混合就有毒了。你快停下啊!得赶快停下不要再提力奔跑了,否则发作得会更快的,我替你解了就是,不会要你负责的。北辰,你听到没?”
柳飞烟见他不听她的话,担心起他的身体来,在後面大叫。
可是显然北辰移没把她所说的当一回事,仍是发力往前奔。
──切,到这份上了谁敢相信她的话啊!
“我自己去找花娘,你不要再跟了。”
这个柳飞烟,轻功如其人,还真的像是一阵烟,甩都甩不掉。
看见前面拐弯处有一个树木掩映的小洞,北辰移便钻了进去,後面跟著的柳飞烟没料到北辰移会停下躲在一个小洞中,以为他还一直在前头飞奔著去找花娘,便一直接著往下追去。
北辰移刚在洞中藏好,还没来得及出去呢,洞口人影一闪,居然来人了。
不会是柳飞烟发现了自己吧?真是苦也苦也,想我北辰移fēng_liú一生,今天算是栽了。
从这个洞中出去,我还是找一个女人结婚算了,从此就不用被那些个女人盯著跑了。
第二十七章
还未想完,却听那进洞的人似乎是发现了自己的存在,竟出语道:“谁!”
是一个醇厚的男子声音。
北辰移听清不是柳飞烟,便从暗处站了出来。
“是我。”
说完话的功夫,口中已是喘息愈甚。
想想可真够可笑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话还真他妈的准啊!
想到不久前自己才替别人解了淫毒,现在就换上自己了。
“你是谁?你怎麽了?”
来客在发问。
北辰移抬眼望去,是一个颇为丑陋的男子,三十来岁年纪。
“我是……”要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吗?是敌是友也分不清。“一个过路人,我中了毒。”
“中了毒?”
那人身形一闪,已到了近前,三根手指搭上他的手腕,一股浑厚的内力传来,竟是那人在查自己的身体状况。
郁闷,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中,居然会碰到这样一等一的高手!
要是自己一方的还好点,要是敌人,自己还不轻轻松松就可以死透透了?
“这是什麽毒?你的真气窜得这样厉害?”
那人皱眉。
“呵呵,不多说了,这个毒在下能解,告辞了。”
说著话的功夫,北辰移就欲出去,这时却听见了外面有脚步的声音。
“北辰移,你快出来,你再不出来,死了到了地狱可别向阎王说是我害死你的哦!”
是柳飞烟的声音,北辰移一惊,又缩回了洞里。
“你是天下第一北辰移?”
那个陌路人在他耳边惊叫。
“是啊!老兄,麻烦你可不可以别叫得这麽大声?要是让她发现了,我一生就完了。”
北辰移捂住那人的嘴,拉近两人让彼此头碰头然後低声回答。
突然而至的气息围绕过来,让北辰移的呼吸又急剧了点,於是赶紧远离了去。
柳飞烟似乎是从最後一次还看得到北辰移的地方在一遍遍地来回寻找,总是在北辰移欲出去的时候又回了来。
而这时的北辰移,即使自我控制再强,也开始慢慢失去理智了,打坐已经根本不管用了,他痛苦地只能用手握紧洞内巨石一块块地捏碎来发泄四窜的真气。
难道真的要最终让真气冲破自己的血管死翘吗?
他,还不想死;但比死更难受的,是失去自由。
所以,即使难熬,他,也决不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