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感到有点委屈,他觉得自己是沉香他爸,陈越就是该死的二郎神,就是因为他,才和三圣母陈然硬生生的分开了,顺便还陪上了自己的儿子。一激动,江远淮抱着拖布杆当麦克风,开始掐着嗓子的唱。
「二郎神,你听着——俺们那旮都是东北人——俺们这旮没你这种人——……——老郭,上擦地水——啊——」
老郭手里脏兮兮的抹布整整飞到江远淮的脸上,「神经病,吃饱了撑的。」
江远淮的职位一路狂跌,可身价却是一路暴涨。人虽然在地下室的车库里搞卫生,但公司里上上下下楞是没人敢招惹他,在车库里停车的人遇见他,多数会眉目含笑,点头哈腰,必恭必敬的说上一句:「江先生好——」,而十之八九,江远淮会不卑不亢,用鼻子后面出气,轻轻哼一声,意思是说,我听见了。
当你爷我是什么啊?被人包养的小白脸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就不用窝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了,哎,天将降大任于我也不用磨我精神吧。
江远淮不好受,那高高在上掌握人事生杀大权的陈越也没好过到哪里。
才不过几天工夫,已经有人忍不住主动跑去泡他的办公室了。
「陈总,让江主任回来吧,这个项目一直是他在做,一下子离了他,没人能接替啊,」抱着一打子资料,满脸苦瓜样的年轻人是经营部的同事小李,没有任何职位,之所以是他跑来办公室找陈越,原因只是因为抽签时他输了。
「到车库找他去,」陈越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签阅着他的文件。
「去了,可是……」
「……」
「他说不在其位,不谋其职,不拿其钱,不干其活……」
陈越放下手中的派克金笔,拾起头,扬了扬眉毛,玩味地观察了一下眼前这个明明吓得要死却还努力死撑着的人。水波一样的眼神对上了小李的视线,小李只觉得自己前胸咯噔的跳了一下,抚着跳动开始异常的心脏,脸已经开始变色。
小李的脸色由绯红转为青黑,陈越才道:「文件留下,你可以走了。」
长舒了一口气,小李退出门口,顺便关上了门,「陈总这么美的人,怎么就被江主任给……去了呢,哎,只希望他能好好疼爱陈总……」处理完手头的工作,陈越抓起桌上的文件,一路往停车场奔去,连险些撞上对面而来的张小菲也没注意到。
青岚风《吃饱了撑着的幸福》 字体大小 大 中 小 颜色 -
第四章
陈越刚刚离开,几个女孩子很配合的开始了茶话会。
「真麻烦,去会个情人还要我们给他找台阶,陈总太害羞了。」
「当然,含蓄是小受的特点,典型的小受一定要具备这种欲拒还迎的良好品德,xx的时候才比较……嘿嘿——」
然后是一阵暧昧的奸笑。
停车场的角落里,江远淮正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加料」书刊,一见到陈越,立刻呲着牙冲陈越笑了笑,牙齿在橙黄色的灯光普照下竟然好象地主老财的黄金牙。珍珠搁到这种地方都会变成马粪蛋,何况江远淮乎?
「陈总,找我有事?」江远淮一点也不介意工作时间摸鱼被抓现形,毕竟,再降职就只有去挖地洞了,只是不晓得这座大厦的地基牢不牢。
啪的一声,一打子文件摔在了江远淮的面前,「我从来不知道这种程度的工作缺你就玩不转,到底是你平时交人甚深还是你城府太深?」
冤枉啊,包大人,江远淮委屈的不得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眼看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就是死活也掉不出来。他妈的,都说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回可好,想掉几滴清泪博同情,洗刷冤情都不成。
「没话可说了?」
「不是,我……」我在培养感情……哭啊,该死的,怎么就是哭不出来呢?
江远淮堂堂八尺男儿的脸痛苦的扭曲成一团,说着莫名其妙的外星文,陈越只当他是在地下室窝久了有点精神变异。
「把这些作完,下班前我来收。」甩给江远淮一句话就绝尘而去。
死盯着曾经被自己当作金龟媳妇他哥的人纤细的腰身,江远淮恨不得能吹起一阵狂风干脆吹折了它。
楼上有人陶醉于做红娘,促姻缘的獒梦,楼下则有人惨遭陷害一个人做着两份工。
江远淮痛苦的哀号着:「我要控告你,你违反劳动法,你虐待劳工,你资本家,你法西斯,你是中国人民的公敌,你……」
可惜这里是停车场,没人听得见他精彩绝伦的指控状。
发牢骚是发牢骚,工作总归是要做的,这就是市场经济后无产阶级的悲惨命运。
终于赶在下班前划下了最后一笔,江远淮叹了口气,看来明天应该买份《手递手》了。(大家知道这份报纸吗?呵呵——是一份专门的职业介绍方面的权威报刊啊,喂——陈越,你再虐下去,小江江可要逃走了啊——)
一道车灯在江远淮的跟前闪了一下,深黑色的奥迪在他前面停了下来,车上坐的是陈越,江远淮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表示工作已经完成,看你能把我怎么样?陈越放下车窗,眼儿一媚,说了声上车,江远淮就飘飘悠悠神使鬼差的坐上了副驾驶位。
上了车才想起来后悔,有点不明白陈越的动机,不会陈越他瞧自己不顺眼想要卖掉吧,可好象只有人买老婆,买儿子,还没听说谁会出钱买一个身高一米八的伟岸男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