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想要战栗。
行动、呼吸、意识……仿佛身上还能活动的所有都被他这个吻压抚住、控制住,甚至会有一种自己不再做主的错觉。
夏佐只是在开始时稍微挣动着僵持一下,随后就把所有的主动权全交给了对方。
他今天实在是由于太过亢奋而感受到了浓重的疲惫……哪怕很多条线索都将他的身世指向了六百多年前的那场政变,但他在冷冻舱中度过的大部分时光之前留下的懵懂记忆,甚至都无法确定自己的父母……
说到底,他的人生经历不过只有十七八年。
以如此弱龄,却要背负起、或者说要被逼背负起两个家族遗泽——不管好的,还是坏的。
实在是太过……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非常长,长到一向不惯于在接吻时维续呼吸的夏佐不得不抵开男人的胸膛低喘几次,却又情不自禁地又去追寻这种连呼吸都不能的缠绵。
等到结束了这个吻之后,夏佐已经从之前站在床边的姿势,变成了仰面躺在床上的姿势。
他把手插.进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发间,指尖的发丝有些硬硬地扎手,和男人眼中的流露出来的情感完全相反。
鲁道夫抓过来夏佐的手指放在自己唇下:“对于我来说,不管你的家族有着什么样的过往或是背景,我惟一在乎的只有你。”
“即便会给你带来麻烦?”夏佐问。
“不会。”鲁道夫亲了一下他的手指。
“即便我可能无法给你带来很多子嗣?”心神不定之下,夏佐脱口而出了这个原本被他决意要隐瞒的事情。
鲁道夫挑了下眉:“你这句话里包含的信息有些多……愿不愿意为我详细地解释一下?”
自知失言的夏佐顾左右而言他:“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儿饿?要不要让厨房送一些宵夜过来?”
鲁道夫扯开了自己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你愿意现在告诉我吗?”
夏佐坚决地摇了摇头。
上将单手解开自己的皮带扣,直接将它抽出后甩到了床下去:“那就等我先‘喂饱’你之后再解释给我听吧。”
r 080:
想要兴师问罪的关德琳和想要在第二日早晨去接人的费迪南德,一前一后地在辉星军团充满了迅雷之势的强硬作风下吃了瘪。
而除了时间上的有所不同之外,二者之间的还存有的区别是女会长在明,老委员在暗。
在收到了辉星军团亲卫队和o维促会执法队之间所起争执的信息后,费迪南德直接叫了自己的二儿子前来商议。
西奥多·奥法里斯在单独和父亲相处的时候,身上已经褪去了他在昨天晚上那股明显外泄而出的挑唆反叛之意。
这固然有他颇受父亲管教严格的缘故,但更多的是出于在昨日的家族聚会上想要控制住话语权的目的。
奥法里斯家一向都是改良派,若是按照西奥多的意愿借这个机会轰轰烈烈地谋反一场,就必须在决定家族航行舵向时下一剂猛药。
“你怎么看这件事情?”老奥法里斯看了一眼西奥多,心中所想的是若是大儿子还在的话,对这个天生就有反骨的二儿子所能形成的牵引或者说桎梏,就能更牢固一些了。
“议会已经起了疑心。”西奥多眸光里闪烁着野心的光芒。
虽然他对此已是尽力地强加掩饰,但在面对父亲时却仍被太熟悉他的老人一眼就看了出来。
费迪南德把目光看向遥远的天际,在那里的尽头依稀可以看到一颗反射着冷光的人工卫星。
——是那四颗拱卫着首都星的巨大要塞之一。
“没错,”费迪南德叹了口气,“这是我最担心的情况……没想到最终还是发生了。”
“锡德里克应该不是我们的朋友,但暂时也不会是我们的敌人。”西奥多语气肯定地判断着,“而且他这种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军人,根本无法完全发挥出军队的潜力。”
“是潜力,更是生命。”费迪南德不赞同地看了儿子一眼,提点他道。
西奥多立刻点头称是,然而却在父亲转过视线之后,在眼睛中闪过一抹不以为然的轻视。
“我倾向于这次只是个意外,而不是锡德里克的‘站队’之举。”再次抬起头来,西奥多的眼神已经回复了之前带着兴奋的光彩,“他甚至可能不会去想议会对荆棘军团或是奥法里斯家态度的可能转变,以及转变原因……但这并非是个坏事。”
男人侃侃而谈的态度自信极了:“艾登想要拉拢锡德里克已经很久了……温世顿是雅各布的人,我亲爱的侄儿又一向不怎么搭理他。就剩下一个只会死板地遵守命令、替联邦四处征战平息革命烽火的锡德里克,还能让艾登看得进眼里去。而我认为,与其探究艾登对锡德里克的态度,倒不如说雅各布对他的态度更为重要:如果他此次借这个事件打压了辉星军团,那说明他离最后想要迈出的那一步还有些距离要走,我们或可争取到一些残喘之机;若是他这次任由甚至推动艾登卖了锡德里克一个人情,那说明我们就必须加强警惕了。”
费迪南德凝神思考了片刻,最后仍不得不认可了儿子的推断。
老人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掌心里纵横深刻的纹路像是皲裂的老树树皮……他慢慢收握紧了左手,像是在为自己打气和鼓起豪情一样。
历史的流向开始跌宕起伏起来,只是不知道等在他们前方的——
到底是惊涛骇浪,还是死水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