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别拿人家孩子打趣了,你们再说弓高侯可要心疼了。”窦太后缓了过来,正好让栗姬恨恨地闭上她已经张开了的嘴,“过来让我摸摸看。”一双保养得不错的手伸到脸前,让韩嫣再次质疑老太太已盲的真实性。
无奈地贡献出自己的小嫩脸,让她摸了个够之后,老太太满意了:“眉宇端正,是个好孩子。”这就是一直摸脑门的原因么?“让王美人也看看吧,这孩子以后可是彘儿的伴读呢。”
唠叨了半天,才有人想起来正主的亲娘还没发表意见。其实王美人的待遇算是不错的了,至少她还有个出声露脸的机会,大汉朝名义上的女主人薄皇后可是一直在当布景板来的。
“臣韩嫣拜见王娘娘、拜见阳信公主。”还是身前三步停下。王太后,连汉武帝说情都没用,一心要处死韩嫣的人。对她,礼貌周全总不是坏事吧?要记住别管她家闲事,也别跟汉武帝讲他还有个异父的姐姐,见到诸侯王就躲,不坐皇帝的车。
“太后、陛下、长公主说好,自然是好的。礼貌周全呢。”您觉得我懂礼数就成。
“那就好,让这孩子跟彘儿一块儿玩儿去吧,其他人留下陪我老太婆说说话。”窦太后对王娡的态度还是挺满意的。
“喏。”
就这样,韩嫣成为了胶东王刘彘唯一的伴读。中间的考察过程如同儿戏一般,连读过什么书、认了多少字都没有人问起过。奇怪的选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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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嫣跟着刘彘往外走,才发现他比自己高出不少。出了长信宫(长乐宫诸殿里太后的居所),他看起来放松了不少。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韩嫣讲话。
“今年五岁了?”
废话,刚才不是报过了么?“是的。”
“你是几月生日?”
“回殿下,三月。”
“春天生的呢,怪不得长得漂亮。”那什么时候生的就长得难看了?“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在调查户口么?
“回殿下,祖父大人、祖母大人、父亲大人、嫡母大人、兄长大人还有母亲。”
听到这一串大人报下来,刘彘古怪地看了韩嫣一眼。
“别一口一个殿下了,听着烦,你认字么?”
“学过一些。”
“读过什么书啊?”
“正在跟先生学《诗经》。”其实还读过金庸、古龙、温瑞安,席绢、琼瑶、左晴雯,《史记》、《汉书》、《后汉书》,只是不能告诉你。
“你在外面见过平阳侯吗?”
“!?”什么意思?“回殿下,臣年幼,除了外祖母家不曾去过别的地方。”
“总该听说过吧?”这孩子怎么了,汉武帝没这么八卦吧?
“是。”韩嫣想起来了,平阳侯曹时,尚平阳公主,生子襄。原来他是在打听自己未来的姐夫。平阳公主,算算也是出嫁的年纪了。“臣只知道平阳侯是曹相国之后,年少袭爵。”他还是个死病鬼、倒霉鬼,因为身体不好,生生把老婆让给卫青了,这个也不能告诉你。
“喔。”踢踢地面,他不再说话。听说父亲嫁女儿、哥哥嫁妹妹有怅然若失的,这位嫁姐姐的弟弟也有这种行为真是稀奇,尤其他才五岁,真太早熟了些。
抬起头,果然看到他一脸郁闷+严肃的表情,黑亮的眼睛里还有些黯然。再早熟,他也只是个孩子。不期然,与他的目光相遇,赶紧低头,才后知后觉自己有点做贼心虚——自己究竟在心虚什么呀?
“算了,问你也问不清楚。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明天要读书的地方。”嘎?再次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还要走?我已经走了一上午了,皇宫果然是个没有人权的地方。明天就要开始了么?
纵使韩嫣尽量让他看到自己眼睛里的可怜与对休息一下的渴望,可刘彘仍然不为所动,丝毫没有改口的打算。“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额,瞎子这词在汉宫里是忌讳,不能说,汉武帝真的是宠韩嫣的么?为什么我觉得他根本就是故意在跟我作对?韩嫣叹了口气,跟上。
刘彻走得很快,惹得后面跟着的宫女、太监连连惊呼:“殿下慢点儿,小心摔着。”却惹来他的白眼。苦命的韩嫣被迫无奈拎起衣摆跟着跑,饶是每天都有坚持锻炼,也被累得不行,一个上午的奔波,早上吃的东西已经全部消耗光了。
到了目的地,韩嫣实在是撑不住了,小孩子的身体实在是脆弱。磕磕绊绊地勉强跟在刘彘旁边,没想到刘彘突然一个急刹车,韩嫣也跟着歪歪斜斜地站住脚,原本一步的距离变成了零。在韩嫣喘着气想再次后退拉开距离的时候,刘彘又突然回了头,把韩嫣原就紊乱的心跳吓得更加不平和,脚下一个踉跄,辛苦了一个早上的知礼、持重的形象崩溃了——韩嫣摔倒在地上,好大一个屁墩儿。
撑在地上的手掌,火辣辣的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吸吸鼻子,从模糊的视线里看到手掌已经沁出几道血丝,心里真是委屈得要命,真想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喂!”,抬起头,眨掉眼里的泪珠,看见有点惊愕的刘彘。这孩子没想到我会摔倒么?看来他不是故意要我跟着跑想整我的,只是不知道他这样做会让我很辛苦吧?不知人间疾苦的小破孩。韩嫣腹诽。
“殿下~”跟在后面的大部队终于赶过来了,都什么人呐,一堆成年人,居然跑不过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