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抬起头朝老大求助。
卫龙汉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还好身旁的男人虽然脸色变了变,也没变个所以然。大概在江湖上跑久了,碰到的怪诞数不胜数,早就司空见惯,估计蒋礼谦秀的这一出,对他来说,就像在穷乡僻壤随地大小便那般不值一提。
蒋礼谦收到老大的警告,也不敢造次了。因为这个男人跟他见过的都不同,身上有股浓浓的杀气,只有杀过人,杀过很多人,才具有的,坚不可摧,生人勿近。
“思作,念在你大病初愈,不宜操劳……”周思作一听,就知道那人在赶他下岗,说精辟点就是夺权,脸一黑,顿时狂风怒号:“你以为我是蒋礼谦那个娘娘腔?在地上摔一跤就半身不遂,离死不远了?卫龙汉,今天我总算看清你是个什麽样的人了,我周思作向来一根肠子通到底,不要在这里给老子打官腔,大不了老子不干了!你不是把接替我的人都找好了吗……”
剩下那些更难听的话被一只手捂住,男人这麽不分场合,由著性子乱来,蒋礼谦也急了:“好你个周思作,你骂他就骂他,干嘛把老子也扯进去,我哪里得罪你了,还有老子哪里娘娘腔了,我是中性美的精髓!惊鸿豔影,绝世独立……”
旁边沈默是金的魏祺明也受不了了:“我说你们两个是半斤和八两。老大的意思让我来传达好了,周思作给你十天的时间调整状态,回来我们再探讨你何去何从好不好?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你再这麽说话不经过大脑,很抱歉,蓝剑金牌打手这个位置就要拱手让人了,还有蒋礼谦,你这神经分裂症还好不了,自己去疯人院疗养,床位都帮你定好了,号码六六六,绝对吉利……”
“够了够了,”蒋礼谦狠狠把猪摔在地上,站起来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著男人:“果然啊,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告诉你,魏祺明你少在这里陷害忠良,你自己都是五十步笑百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在和一个警察来往,还经常和某个神秘人物在地下赌场悄悄接头,还有那次的货计划这麽周密怎麽会搞丢……”
接著乒乒乓乓,轰轰隆隆,卫龙汉在外面已经抽完一根烟,里面仍旧响声不断,那个站在旁边陪他吹风的男人,竟然笑起来,不惜狰狞掉整个脸庞:“卫少,你的手下真有趣,哎,”随著这口气叹下去,那双映著彩霞的眼里,浮现出一丝温情,“我以前也有不少兄弟,哪个不是肝胆相照,出生入死,特讲义气。在这麽多次和警方的生死较量里,一直都是背靠背肩并肩……就是人死都死了,也要背在身上对那些龟儿子还击,他就是这麽被捕的。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肯定不会相信,就是被一具尸体连累得不能突围,!当入狱,他也不会放下自己的好兄弟。我都觉得他很傻,真傻啊……”
大概是被徐广龙身上散发出的悲怆所影响,卫龙汉也为男人所描述的生死相依的兄弟之情
所震惊。一个人能够对另一个人不离不弃,就是枪抵在太阳穴上,也不动摇,真的是不容易,很不容易。
他的手上有徐广龙生平所有资料,名副其实的一代悍匪,曾持ak47,与警方多次交火,均锐不可挡,大获全胜。许多警匪片里的精彩情节都是他当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勇猛的原型。只有那一次,他落掉了两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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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一来,就看见一干人围成个圈圈,不知在作什,旁边还有一支拉拉队在呐威助阵。
“到底怎麽回事?”卫龙汉揪著王虎的耳朵就开始严刑逼供。
“哎哟,哎哟,”那尖嘴猴腮的家夥哀叫连连,眼睛却瞟著队员们不约而同抖著的a,b,c,d.罩不等的胸脯。
“老大,他们在斗蛐蛐!”
卫龙汉把他扔在一边,走过去拨开人群:“哟,好大的两只蛐蛐!”正沈浸在豪赌里的同志们只觉头上一阵惊涛怒浪刮过。
圈里的两个人,一个是蓝剑的金牌打手,看来被寄予厚望,正光著膀子在江东父老的加油声中绽放著战神在世般的光芒。而魏祺明也不甘示弱,手臂上的肌肉隆起一座座小山,颇有金刚不坏之身的味道。
“魏祺明!”虽然被对手压得死死的,但还不至於一败涂地的铁血战士,在听到这声怒喝时,手臂一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溃千里。场上顿时响起遗憾的叹息。
“他怎麽还在这里?!”这个时候,在场的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赶忙噤若寒蝉全作鸟兽散。丢下那两个男人当作祭品慰藉老大的怒气。
魏祺明临危不乱,站起来点上一根烟,吞云吐雾一番:“老大,你来拉,我可是把你的话带到了的啊,但这家夥藐视你的决断,非要和你讲数,说要讲得你天旋地转,不战自败……”
卫龙汉一个白眼。走过去在周思作对面坐下,怒目切齿地瞪了他一眼:“对於我的决定,你还有什麽不满?”
周思作把散在桌子上的钱捞过来,进入备战状态,抽出一根烟,戳进嘴里:“你想赶我走,好啊,但你得给老子安排世界上最豪华的别墅。东边得有海,深蓝色的大海中鲸、海豚和各种各样的鱼类自由的游弋,还要摇摆,”男人眯著眼睛,浮想联翩地,“北侧得有山,这山必须长得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比如我这样的,上面奇花异草,鸟语花香,雾气缭绕。南边……”
卫龙汉差点喷了出来,再不打断他嘴里魔术师般的构景,恐怕得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