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苏玉烟的手段还没吐完,若是不让她得意怕是会少流出一个好点子。”
“这……”
众人又是一番争论,半个时辰过去,也没争出个结果来,学些新法子是好,但眼前的晃动的白花花的银子也割舍不下,正反占了半数。
待众人静了,楚相宜伸出手指道:“这样吧,若损失超过这个数的就不必参与此事,若低于这个数的必须配合紧缩生意一个半月,各位意下如何?”
没待大家说话,林和摇着扇柄,“不妥,这样太慢,楚家生意占了半臂江山,像绸缎,茶叶,当铺,酒楼,客栈等这些都是几辈子的经营莫说一个苏家,就是皇子皇孙下场也不见得能撼动。要么全部配合速战速决,要么全部联合彻底打压跨苏家。”
楚相宜凝眉摇了摇头,“打压倒不是问题,但是商业虽每年都推陈创新,但比之苏家没有一个法子能这般可以撼动整个行业。若是现在打压了,便说不定就那些新巧的法子就永不见天日了。”
楚相宜说罢,众人便陷于了两难,一时难于抉择,都默默看着都没说话。
林和饮完了一壶酒,醉眼迷离,见还没个头绪,脸上显得不耐烦,“磨磨唧唧成什么大事,亏的都是经年的老人,这样罢!所有铺子都配合,就一月时间,小西湖,不能再多了。多了难免被皇家那群苍蝇盯上,太烦人!”
林和一锤定音,说罢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向外走去,越过赫铮时脚步略停了停,见赫铮头都没抬,轻声笑了一声,出了门。楚相宜望着那总穿着华丽的背影一时怔然,明明听见了林和的笑,但她心中却莫名涌上一股悲伤。她望着垂头喝酒的赫铮叹了口气。
总方案敲定了,但具体怎么配合才会不被人瞧出来,先用哪个铺子试水,怎么进退等等一些具体方案怎么实施完全敲定后又过了数十日。
这日晚间亥时过半,待丫头们都下去后,窗棂一声轻响,烛光微微摇曳间,一黑影已立于书案旁。
听轻盈利落的伸手楚相宜不用抬头都知晓是楚渊,那日回府后,她便立刻派了楚渊去暗中盯着商钊。这几日忙着一时也没抽来空,直到今日方才腾出了身。是以楚相宜继续一手翻着账册子,一手拨弄着算盘,没抬头直接问,“可查清了?”
楚渊拱了拱手行了礼,“无甚特意的发现,只是秦世子每每言语间颇为夸赞少主,他们时常请春风楼的姑娘唱曲,其余的也就是些吃喝玩乐的话,只是商世子和春风楼的头牌姑娘……”
楚相宜合了账册子揉了揉额头,“商钊一向心大,他哪里晓得这些,定是姚氏所为!让商敬盯着商钊,有什么不妥赶紧来报。”
楚相宜忧心商钊的事,看账册一直到了子时,夜深人静,躺在床上,反而越睡越清醒。
这一月来她也算是看透了姚氏,虽然面上和蔼,但对她防心很重,她与商战也是打算疏远姚氏以及商钊,可商钊与秦锦程搭上了线,她现下不得不想了法子断了姚氏的念头。
翻来覆去也无头绪,她趴起身抬手取出床头抽屉里的一个巴掌大的白瓷小坛子,打开来是几粒拇指大的猪肉干。
这是商战写信时绑在鹰爪上一同捎来的,说是他们行军的伙食,楚相宜拿起一粒瞧着。商战还骗她说这只是干食,其余的没法给她瞧,他们日日有肉。
楚相宜轻哼了一声,她又真不是后院只晓的衣裳首饰的深闺妇人,没见过猪跑还没见猪肉?她什么书没读过,这肉干一定是商战定是行军路上最好的吃食了,平日里想必就是掺和了玉米面的馒头,且那玉米面还是连芯子一起磨碎,掰开来能见到碎木渣子的那种。
楚相宜轻叹了口气,扔了一粒在嘴里,又硬又干,柴的都尝不出肉味,即使嚼到最后总会有一些嚼不烂的筋膜在里头。
楚相宜嚼了几下全部吞了,她趴在床上,拄着下巴一手轻敲着白瓷坛子壁发呆。怎么才能叫士兵们吃的好一点呢?
想到最近苏玉烟好像推出了许多没见过的吃食,明日便叫厨子弄来亲自试一遍,看能不能添到士兵们平日的伙食里。
忽听的院中一声鹰隼的低声戾叫,楚相宜猛然爬起,把白瓷坛子小心翼翼的放入了抽屉,从旁边衣架上取了件斗篷出了门。
果然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上看见了一只抖着翅的鹰,手指暗到唇边轻吹了一声口哨,鹰隼展翅落了地。楚相宜上前取了它腿上的小竹筒并一个小荷包,轻抚了抚鹰隼的翅羽待它飞走后回了屋。
楚相宜弯着眉眼,唇角含笑,先把竹筒解了下来,放在灯罩上头把封口的蜡烤的稍有些软和,迫不及待拔开了盖子抽出信纸。
果然如前两次一样,他每次写信有一半纸张定是用来画些简笔勾勒的小人画,楚相宜先往纸页子最下端瞧去,果然每次最后一副必是狭眼剑眉一脸fēng_liú男子按着羞答答闪着乌溜大眼妩媚多姿的姑娘在亲嘴,两人中间又是张牙舞爪一沉不变的四个字“思之若狂”。
楚相宜眼中噙着笑意,脸色薄红的伸出细白食指在那fēng_liú邪魅的狭眼尾端指腹轻轻抚了抚,最后落到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