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心理已建设的十分强大的靖瑶在他那一声久违的问候问出口时,她不禁觉得眼眶一热,一股热*流几乎夺眶而出,她狼狈的赶紧低下头,不再看他,任那止不住的泪水滴落在腿上,很快便在她那红色的里衣上印染开来。
女人就是这样,明明上一刻还嘴硬心硬的誓要与对不起自己的那个男人保持距离,一度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可是,下一刻,哪怕只听到他一声问候,那先前强装出来的坚强立刻土崩瓦解,溃不成军。说到底,这一切皆因为那个爱字,因为心里还爱着,在遇到他的轻视和污蔑时,才会伤心、难过和失望,也是因为有爱,才会在他略微一点点的示好时感觉到委屈。
“瑶儿,对不起,请原谅我那天的口不择言,我错了,在此郑重的向你道歉。”看到靖瑶低垂着头,沉默不语,煜云那道歉的话语脱口而出。
……
“瑶儿,别在跟我呕气了好吗?去那种地方是有原因的,你应该相信你的相公,不会干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才是。”瑶儿的不语,让煜云倍感挫败。
其实经过这几天的冷战,瑶儿的心情早已慢慢的平复,几经分析,她觉得自己之所以生气并不是因为他去了趟青*楼,关键在于他事后的态度,不论她怎么劝自己,总是无法释怀。那一句仗着救命之恩为所欲为,那一句将江湖习气带入王府,那一句不知为妻之道,那一句得理不饶人便将她休弃,一声声一句句,牢牢的烙在了她的心坎上,午夜梦回都会被这些话语给惊醒。
这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吧?不是她矫情,只是,人们常说酒后吐真言,这大抵就是他内心最真的想法了,每每一想到他那历历在目的怒容,直刺*人心脏的话语,靖瑶就觉得自己刚刚有点儿柔*软的心立刻又重重武装了起来。对,她就是不敢再相信这个人所谓的爱了,或者说,他对她还有爱吗?
思及此,靖瑶觉得刚刚冒出的那点儿委屈都被冲淡了,她不动声色的夺过煜云手中的方巾,自己默默的擦拭着秀发,这种事情还是自己做吧,免得依赖别人成了习惯,当有一天不再有人给她依赖时,她该有多么的失落。
眼见自己手中的方巾被她夺去,煜云知道她还在生气,对他说过的那些话还没能释怀。唉!慢慢来吧,毕竟自己混帐的讲过那些以后,怎么可能为难她,让她一下子原谅自己呢。
“煜云,你给老子滚出来!”突然院子里传来逍遥王的一声怒吼,惊得整个‘云瑶阁’的众人都谨小慎微的走了出来。
听到自家父王的声音,煜云只觉得头又开始疼了,话说他家父王怎么这样,有什么大事儿,居然还追到他们院子里来了。但无奈,既然来了,他总得出去见一面吧。
靖瑶匆匆忙忙的站了起来,迅速的从衣橱里找了套衣衫套在自己身上,又在外面披了件披风,麻利的将房门拉开。
“父王,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靖瑶对着皇甫皓哲福了福,关心的问道。
“哦,瑶儿,外面天冷,你快进屋去,我找煜云有些话说。”看着惊动了靖瑶,皇甫皓哲不免有点懊恼自己考虑不周。
“是,那儿媳先退下了。”靖瑶顺从的退回屋内。
“父王,您又要说些什么?刚才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煜云看了靖瑶一眼,不耐烦的冲着自家父王嚷嚷。
“滚过来,我问你,你明天又要去‘烟雨楼’见那个曹老板是吗?”父子二人说话的声音渐行渐远,但仅这一句还是趁着风势吹进了这院子里众人的耳朵里,当然也传进了靖瑶的耳朵里。
靖瑶踉跄一步,浑身无力的倚靠在门后,霎时让人感觉她周身被一层灰蒙蒙的气息所笼罩着,但,这一次,她没有流泪,只是冷笑了一声。
她还以为,这个男人今夜回房是真心诚意道歉来了,她还以为,这个男人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呢,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个笑话而已,亏她差一点点心软了。
冷呵一声,靖瑶便站了起来,坐在桌前思前想后,陷入了沉思。
而在听到自家父王突然提到‘烟雨楼’的时候,煜云下意识紧张的朝房间的方面望了望,还好,房门已经关上,瑶儿应该没有听到吧?
“父王,您到底想干什么呀?难道您真的非要逼得我和瑶儿一拍两散吗?干嘛这么大声的提起什么‘烟雨楼’?”煜云不明白,这与姓曹的再次相约的事情,自己都只是刚刚才知道,父王是怎么知道的?
“哼,你明明知道你和瑶儿闹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那个‘烟雨楼’,可你不知道避讳,还想要再次趟入那个鬼地方?”皇甫皓哲快被他这个儿子给气死了。
“父王,您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夜魅告诉您的?”煜云试问,其实,如果说是从夜魅嘴里泄露出去的,这有点不可能,夜魅的嘴在他们这群人中是最严的,但若不是夜魅又能是谁?
“怎么?心虚了么?老子告诉你,是夜魅在通知辰和荃的时候被我路过时听到了,怎么,不许么?”事实本就如此,确实是夜魅在通知辰和荃明天与他一同去‘烟雨楼’见曹老板的时候被他给听到了,至于,他为什么会冲到‘云瑶阁’来质问煜云,那是因为,他听到夜魅苦恼的说了那句,其实曹老板要见的并不是他们几个,而是世子爷。是以,因为担心自家儿子不吸取教训再次去那个鬼地方从而更一步的恶化他与瑶儿的关系,他才匆匆的赶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