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他唇上流连不去,还偷偷摸摸的在他血液里点了一把炮仗,噼里啪啦炸得他眼前红的白的画面一幅一幅闪过,炸得他不得安宁,身上被覆盖着的部分都变得躁动不安,耳畔几乎能听到细胞爆裂的声响。
他觉得胸前压抑的喘不过气来,仿佛能看到大股大股的血液从心口流出来,满脑子都是一种类似于锤子敲打鼓面的声音。一双几乎可以感知形状与质感的手也不容质疑的悄悄抚上他的后腰,他懵逼的脑子才转过弯来,遂有些费劲的扭过头避开那些纠缠不休的吻,气都喘不匀:“你作弊!”
黑暗里听到一声轻笑在耳边轻飘飘、毫不着力的滑过,路琢因为头用力侧向一边而空门大开的脖颈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他自顾不暇,“啊”了一声。
没有拉严的窗帘露出一条不宽的缝隙,自马路上驶过的车辆远近灯光交替,在墙壁上闪过一块一块的光斑。
夜都不寂寞了。
早上昏昏沉沉的醒来,路琢简直要哭!妈的都九点了!
他感觉自己腰上压了个什么东西,他往下一看,看到一个杂毛脑袋。
杨子湄左手举着一张画纸,右手里握着一杆笔在纸上拉线条,整个人没款没形的仰躺在床上,腿垂在床边,头还枕在他身上。
路琢稍微一动,就连带着腰疼加眼前发黑,一半是睡眠不足,一半么,呵呵哒。关于昨晚发生的事,他就是有些郁闷,并且都这时候了还说什么,说什么都矫情、都白搭。
他从被子下抽出自己胳膊,边打了一个漫长无比的呵欠,边推那个杂毛脑袋:“起来起来。”
杨子湄眼睛都没离开画纸,利索的起身,盯着画纸又把自己挪到了沙发上,等在沙发上靠的舒坦了,才语气如常道:“先去洗个澡,洗澡水温度应该正好能洗,干净的家居服给你放在洗脸池下面的柜子里,电饭煲里有鸡蛋汤,糖罐子在调料架的第三层最右侧。”
路琢勉强撑开眼睛,默默无声的径直绕过来,不轻不重的在杨子湄腿上踢了一脚,然后迷迷糊糊的扶着腰晃去了卫生间。
杨子湄一本正经道:“要我帮你吗?”
路琢懒洋洋道:“要,待会儿帮我搓个背。”
然后这事儿就成了,顺利的不像话。
一天过半,时近傍晚,杨子湄接到秦小叔家里座机打来的电话,叫他傍晚五点到c市中心商圈的一个斑鱼坊去,电话里要他穿正式一些,说是要他见一个什么人。
秦小叔的头脑在生意经上绝对是无比灵光的。他上次给他引荐的梁代理就是个特别靠谱的人,双方来来往往已经联系过好多次,每次他从一个新地方回来就有那么一两条要补充到合同上,除了极个别被驳回,大部分都被允了。
这次又会推荐谁呢?
他想了想,把自己已经整理妥当的资料全都装进公事包里,厚厚一沓a4,整整齐齐的用活动夹夹起来,带上总归不错,万一能请教到高手呢。
路琢看他穿西装打领带的架势,随口道:“杨总有事儿?”
杨子湄心情好,不同他话里那些挖苦对抗,顺从道:“嗯,杨总有个一个亿的项目要谈。晚上别自己啃馒头,我回来给你带清蒸鱼。”
路琢没精打采的哼唧:“回来再给我捎一罐咖啡,要不要伴侣都行。”
有道是“光棍好做,过门难逃。”杨子湄老早就知道秦小叔肯定要再婚的,只是不知道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而且不要脸一点来讲,他同秦小叔的关系,很大程度上像是忘年交,倒不像叔侄了。也不知道是他心理年龄太老,还是秦小叔人老心少。
家里原本两条光棍,一老一少,突然之间都脱单了。
很诡异的一件事,找老婆先来给他过目。
可想而知秦小叔有多么珍视杨子湄。
他在长辈们面前就自动化身一个还没断奶的逼崽子,刚推开包间的门,大老远跟吆喝猪回圈似的喊了一声:“小叔!”然后又是挤眉弄眼,又是不怀好意的眼睛在人身上瞎瞟。
秦小叔脸上绷不住,“噗嗤”一声给笑了,招招手叫他过来,对旁边那人说道:“杨子湄,我大侄子,不是亲的,胜似亲的。呐,这你周阿姨。”
坐在旁边的是个穿着大方的女人,没有白领精英的那股新潮劲儿,脸上没有劣质粉底的痕迹,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妈妈辈的人。极简单的中分披肩发,配着一条浅蓝色的长裙,除此以外全身上下再没有别的装饰。
当得上文质彬彬四字。
他礼貌的周道的问候了一句:“阿姨好。”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这句话就是对杨子湄亲身经历的一个精准的描述。他从小没怎么接触过女性家长。
之间有过一段时间是待在他奶奶家的,他奶奶自己身体不好,得了个倒霉病结肠癌,一天到晚卧病在床,身上连着食管、尿管,连走路都是个问题,更别提照顾谁了。辅之亲儿子惹上牢狱之灾,没几天就撒手人寰。
他不光没赶上“慈母”,连“慈父的母”都没赶上。所以他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客气。这年头谁还不会哄人?
一顿饭吃下来,听来的干货就一句话:今年国庆结婚。
秦小叔两边拉皮条,一手媳妇儿,一手侄子,十分舒坦,从自己的婚姻大事扯到他侄子身上:“等将来你也不小了,给叔也领个侄媳妇儿,那我也算对的起你爹临只......唔,临别的嘱托了。”
杨子湄耳朵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