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话口音很重,要得到台词恐怕也不是什么易事。
网上的人说编剧和演员之间的关系常常扯不清,不少演员为了自己的戏能够加重,会勾搭编剧,当然也有编剧以此利诱演员和自己发生不正当关系的。
网上还说,周弋不单专门为了陆敖量身打造过剧本,他还帮另一个叫做杨越的男演员写过角色,也为了他给已经定稿的剧本角色加戏。而那个杨越,据说是男女通吃的双性恋。
邱杪现在还不知道周弋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当然不希望邱遥和他交往太深。没想到转眼间功夫,周弋已经帮邱遥安排角色了。
本想把邱遥带回家,可现实却离他的计划越来越偏。邱杪忍住心中的不悦,问,“周弋人呢?”
“在那边。”邱遥指向正在拍戏的那座廊桥,“正和夏导一起看戏。哇,周弋哥他真是跟大导演都很熟啊!你是不知道,副导演对他恭恭敬敬的,简直是唯命是从!”
邱杪无动于衷地问,“他们什么时候拍完?”
做弟弟的耸肩。
“这是电视剧还是电影?”他好奇问,“又是周弋写的剧本?”
邱遥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就知道是个电视剧,叫《九章律》。”他兴奋地指了指,“哥,你看那个穿文官戏服的,那就是谢清穆。他真人比电视上看的要年轻,一进镜头就变沉稳了。长得超帅!”
说话间,邱杪看到正在对戏的演员松懈下来,并从那些反光板和灯之间退了出来。他问,“这是拍完了?”
“应该吧……”邱遥话音未落,便见到哥哥往警示带那边走,大吃一惊,连忙追上去,“诶!哥,还是不能过去!”
原来就算拍完了一场戏,警示带还是不会撤下来,无关人员依旧不能靠近。邱杪再次被拦在了警示带前面,不禁咬紧了牙关。
好在工作人员已经开始转移场地,就连导演也从椅子上站起来。周弋和那位女导演一起往别处走,很快,他发现了站在警示带前面一直看着自己的邱杪。
邱杪目光一和周弋对上,立即对他招了招手。
“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单独说点话。”隔着警示带,邱杪对走过来的周弋说。
周弋深潭一样的眼睛里掠过了一丝惊讶,对旁边的场工递了个眼神,然后从松开的警示带里出来,问,“什么事?”
远处,副导演已经在大声召唤招募来的群众演员。邱杪看向一方面急着要去拍戏,一方面又莫名其妙等着自己的邱遥,说,“你先去忙吧。”
邱遥一听到哥哥同意,高兴地应了一声,立即往副导演那里跑去了。
看他这么高兴,邱杪在心里不禁叹了口气。
“这是你写的剧本?”不知道为什么,邱杪觉得站在宫阙前的周弋没什么突兀感,说不定他才应该穿上戏服行走在这九重宫阙之间。
周弋摇头,“不是,是一个朋友写的剧本。他妻子快到预产期了,要陪,老板让我过来看看。”
邱杪看着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眼前这样看来纯粹的人和网上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可他伤残的腿是事实,和夏星辰不和也是事实,邱杪又无法相信那只是子虚乌有的猜测。
尽管心里挣扎,邱杪终究更希望自己的弟弟过平凡却安稳的生活,说,“听邱遥说,你帮他跟导演争取了一个角色?”
“谈不上争取,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周弋微笑说,“他悟性高。试镜的时候我在监视器里看了,他长着一张很上镜的脸。”
邱杪诧异道,“镜头里能看清他的脸?”
他轻微耸肩,“是一个远景,仔细看能够看清。”
听到这个,邱杪暗自松了一口气。
“周弋,”邱杪考虑了一下措辞,说,“邱遥想演戏这件事,是我们的家务事。谢谢你的好心,可是我不希望我的弟弟初来乍到就被人说靠关系。”
闻言周弋的眉宇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他凝视着邱杪,好像在揣摩他这句话到底有几层意思。
邱杪把话说出口,心底吁了口气,不知为何觉得有些沮丧。
良久,周弋端正了面容,肃然道,“邱遥把你们家的难处告诉我了。他是个成年人,想要为家里做点什么,我觉得这是可以体谅和鼓励的事情。现在他需要一份工作,希望我能够帮忙,我不觉得略尽绵薄之力算是多管闲事。”
他说话时太严肃,邱杪感觉到来自他言语中的压力,不由得愣住。
“至于你说的靠关系。”周弋淡漠地说,“你放心,我对这么小的孩子没有兴趣,也对你没有别的意思。”
邱杪顿时愣住,一时想不出要说些什么好。他有些懊悔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大概是他没把话说好,才把意思表达得太重,让周弋生气了。
周弋最后看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失望,没等邱杪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邱杪想叫住他,又想不到叫住他以后应该怎么说,只好站在原地。
中午《九章律》拍摄暂停,剧组放饭,邱杪又和邱遥说上了话。
他再次看到了穿着古装的邱遥。这次他的妆容明显比之前那次好了一些,这或许是剧组的整体水准要求,又或许是这个角色的确需要这样的妆。邱杪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弟弟看起来的确挺像样的。
“周弋呢?”邱杪问。
邱遥摇头,把中午剧组盒饭里面的一个饭团给邱杪吃,说,“秋棠的剧组水平就是高,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