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把沈煜伦送我的所有香水,全锁进去,然后换了身衣服,我拆开一瓶gucci的香水,往自己身上轻轻喷了一下,嗯!也没那么糟!
然后拿出行李箱,带上衣服、手机、香水,还有沈煜伦给我买的一盒巧克力,一直没机会吃,然后朝校门口走去。
这些天根本不是我,我要找回我自己,我不能再这样生活,我要重生!
我上了车,对司机说:“机场。”
到了机场,我直接走到总服务台,问小姐:“请问现在最快离港的飞机有哪几班?还能入闸的。”
“请问是国内还是国际呢?”小姐问。
“国内。”我说。
“乌鲁木齐,厦门,深圳,济南,先生。”小姐说。
“深圳吧,什么时候走?”我问。
“先生,这班还有20分钟截闸,如果你要,我现在直接帮你出登机牌。起飞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小姐态度很好的说。
“行,就这班吧,只要能离开就好。”我说。
那天我一直没开手机,第一是因为确实没电了,第二我真的不想又一开机又是各类纠缠不清的问题,虽然都是我造成的。
飞机降落在深圳,刚出闸就是各种讲着广东话的人,很忙碌的机场,深圳原来这么多人,呵呵,或者说,哪儿不是这么多人呢?走出机场的时候发现有个城市特快线,我走上去一看,原来机场就有到很多广东城市的班车。
“给我来一珠海的!”我上前对小姐说。
接着,我又辗转到了珠海,其实我想要的是到月球,或者火星的票,其实我想要的是到李浩然心里的票,但都没有,那么我就去珠海吧。
我是在珠海一个车站下的车,我不记得叫什么车站了,只记得好像是一个在地下、桥下或者大厦负一楼的车站,下车后已经能感受到阵阵温暖的春风,嗯,没选错地方,我现在需要到这样的热带城市生活一段时间。
然后叫了taxi,我和他说帮我找一酒店,然后他几乎拉着我兜了大大的一圈,期间遇到半点不顺的车况就会粗口,我也没说什么,这样带着我兜一圈也好,省得我待会儿自己去找车。
珠海路面很宽,人的确很少,连绵的海岸线,海滨周围都是棕榈树、油棕树,车也很少,整个城市确实很干净,到过这么多城市,说真的,这绿化确实是没话说。
然后他给我找了一海景的酒店,也好,再一次省去我开口的麻烦。
进了酒店,之后,我对前台说:“这一周,我的房间不需要打扫,不需要你们的纪念品,不需要帮我送零食和水果,不需要你们前台咨询任何服务,所以押金,房费,都给我算好,我一周后来退房!”
小姐用特别不伦不类的国语先生了半天后,终于了结了登记这桩烦琐事。
走进房间,大大的落地窗,就是没有窗户,下面是海岸,远处海面上耸起一座座小山。我把行李一搁,把窗帘拉上,然后觉得自己很讽刺,沈肯尼,你如果不需要这海景,你找一海景套房干吗呢?
然后倒在床上,终于睡着了,昨晚到现在,我终于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9点了,楼下有个粤式餐厅,我吃了个烧鹅饭,然后回到酒店,手里揣着手机,一次次想按下去开机键,又一次次把手机甩开,最后,我又穿上衣服,下了酒店,出门过了马路就是海岸了。
我脱掉皮鞋、黑袜,提着皮鞋走进海岸,周围都是人。我看见橘色的月亮,特别大,然后整个海面碧波荡漾,你想,那么大的月亮在天上,然后海上确实都是橙色,白色,银亮亮的月光,如果你到过珠海,而且你一样到过我说的海滩,然后那天刚好月亮在天上,你一定明白我向你描述的这幅景象。
我走了很久,最后终于在人稍微少一些海岸上坐了下来,身后不时的有人用手电射向海滩的四周。我那晚坐了很久,因为后来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了,我突然萌生奇怪的念头,我把衣服裤子全脱了,然后用还有余温的沙堆在自己身上,这比酒店那浴缸的温暖来得实际得多。
快天亮了我才回酒店,那几天就是那样,白天睡觉,晚上到海滩上,带着耳机,不和任何人说话,不接受任何服务,不准服务员打扫我的房间。还有另外一件事,就是反复地拿起手机,又放开手机,如此往复,最后把手机放到箱子里,然后又拿出来,把手机电池拔掉,再放进箱子里。
第四天,我晚上又到了海滩,那天我没再有那样反常的举动。我提着鞋让海浪打在自己脚上,来回地走,看到了很多在一起追打的朋友,看到了安静坐着的情侣说着悄悄话,看到了一家人带着小孩儿在闲晃,对!这才是生活,我终于有一种与坏情绪疏离的感觉,缓缓的,但却很舒服。后来我躺在沙滩上,抬起头,看到了许多许多的夜光航线,海岸那边应该是澳门、香港或者深圳,这么多航空港在四周,固然周围都是这样的航线。
回到酒店才11点多,我终于鼓足勇气打开手机。
李浩然:
“不是让你等我吗?你在哪儿?”
“为什么电话不通?”
“你又来了!又不接电话,这样会让人很着急!”
“你到底在干吗?别闹了,我好担心你,沈煜伦这边才这样,你别再给我添乱了!”
“沈肯尼!现在回我电话!”
“开机看到回我电话!”
“你不来上课?你到底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