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的赞美,却是微微颔首。
“现在可以教我了吗?”康时把画纸收起来。
“画面上的人是我。”商永提醒道。
“我画的。”康时宣告所有权。
商永,“这副素描在艺术层面上顶多算个半成品,留下来也没有价值。”
“既然无用,你还要?”
“谁说我要?”商永皱眉,“只是出去的时候顺便帮你扔了。”
他的学生,以后留下的作品都要是杰出的,不允许有半成品的出现。
康时,“我还是更喜欢自己留着。”
商永,“一副半成品能有什么作用?”
“对着撸。”
见商永的脸色冷下来,康时认真道:“再过几年我就要步入传统青春期,需要一个合适的性幻想对象,结合我的家庭情况,我可能会对女人产生厌恶感,对于以后有可能发生的功能性或是境遇性xìng_gāo_cháo障碍,一个完美的性幻想对象具有积极的治疗意义。”
他讲完后,商永低头思索了一阵,尔后道:“原来如此,给我纸和笔。”
“用来做什么?”
“你画的不标准,”商永道:“我的身材是黄金比例,以肚脐为界,上下身比例应为5比8,你只有5比7.99,髋围也小了些。”
既然决定要收康时做学生,就要尽可能帮他突破生理方面不利的因素。
然后康时眼睁睁看着商永利落地脱下身上最后一件底裤。
“镜子在哪里?”商永把纸夹在画板上。
康时手指了一个方向。
用了一分钟调整距离和角度,商永对着镜子‘刷刷’落笔。
羞耻心呢?一想到自己以后也可能变成这个样子,康时顿时觉得自己重登王座还是有希望的。
父王说过,在权利和荣耀面前,羞耻心会成为阻碍你前进的步伐,要尽早舍弃。
时间过去了很久,午后阳光折射的范围弧度缩小了近一半。
“好了。”商永把画纸拿下来,画面上每一个阴影,线条,收笔都是恰到好处,没有一丝的犹豫和拖泥带水。
康时实话实说,“即便是宫廷里的画师也不及你一半的水准。”
“既然问题已经解决,”无视他的赞美,商永把话挑明,“以后不要在性这件事上浪费时间,多练习笔下的功夫。”
“我知道。”
两个人都以为自己完美的解决了一桩有可能出现的麻烦事,但哪怕是天才考虑事情也是有所欠缺的,把一个男人作为性幻想对象,解决了生理问题,接下来估计就是永不可逆的心理问题。
不过说白了只是一个方向问题,男左女右,康时在未来的几年不小心扭头一路向左,然后死不悔改,毕竟那时他已经具备做一个艺术家完美的资质,彻底摒弃了羞耻心这种多余的东西。
商永让他挑容易上手的东西先练着,画够一百张纸,他需要看见的,是康时靠着自己的领悟不断进步的轨迹。
“根据你的程度,下周日我再正式决定以什么作为切入点来带你入门。”
康时没有异议。
交代清楚后,商永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走人,早上的画只完成了一半,他还要赶回画室上色。
“老师——”后面传来康时的叫声。
商永毫不理会,该说的已经说清楚,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停下。
经过他身边的人纷纷都是低头,但他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很少有人会正视他,大概是畏惧于那双眼睛中的冷然。
商永的步伐很快,康时叫他的时候他已经人在楼下。
“老师,”康时扒住扶手,“你的衣服忘带了。”
一直低着头的几个女佣不约而同想:少爷你真会说话,哪里是忘带了,明明是忘穿了。
商永脚步终于顿住,康时走下楼梯,把衣服给他。
“麻烦。”商永嫌弃的看了一眼他怀里的衣服,“人类穿衣的时间完全可以多构思几幅框架图。”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遵循了约定形成的自然法则,把衣服穿上。
“我很意外,”康时道:“老师居然也会拘泥于世俗的目光。”
“只是懒得再往警察局里跑,”商永冷冷道:“那样更耗时。”
“还有一件。”康时道。
商永看着已经系好的皮带,再看看康时手里的底裤,抿唇道:“一副成功画作的窍门就是省去不必要的步骤,你记住,繁文缛节只会束缚你的思维。”
他说的有理有据,康时只是把手上的内裤扔到他怀里,“您执意把它留下,我不介意通过父亲取得老师父母的联系方式。”
商永冷冷道:“通过暴力来让别人妥协是最恶劣的事情。”
“我去叫父亲给我联系方式。”康时毫不犹豫转身。
“你赢了。”商永表情明显不是很愉悦。
“房间在那里,”康时,“麻烦您屈尊进去换。”
一旁依旧低着头的女佣简直要为他竖起大拇指,干的好,干的漂亮,天知道即便是再俊美的人,每次来都是一副不把众生放在眼里的样子,同一个表情,同一个眼神,脾气再好的人都会窝火。
……
明晃晃的王冠在上方缓缓降落,紧接着它变成了自由落体运动——
康时醒来的时候浑身是汗,十指狠狠攥紧床单。
‘咚咚咚,’很轻柔有节奏的敲门声。
“进来。”
怀辛走进来,月光下,康时的脸显得尤为的惨白。
“您做噩梦了。”
康时紧紧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