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凝神听着新信息对整个申报的影响。果然,林原预判的非常准,国家确实是要在全国范围内分区域分层次确定试点市,并且对试点市的政策和资金扶持大得超过省里的预估,各地都盯着这块肥肉,都抱着势在必得的态度。
没有太出乎意料之外的事儿,傅冲感觉自己都跟着松了一口气。看着会议桌前微皱着眉头认真听驻京办汇报并不断提出一些看法的市长,傅冲忽然感觉脑子里有些乱乱的。眼前一会儿是那个仰着头,笑得满脸都是阳光,对自己说“给哥拿支烟来”的林原;一会儿是那个眼睛里喷着火,狠毒地咒骂着在自己身上施暴的林原。完全一致的一张脸却演绎着截然不同的两副面孔。“还真是够分裂的!”傅冲忍不住在心里说。那么自己呢?明明是最应该厌烦远离的一个人,自己却每天对着他想着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或许自己才是最分裂的那个人吧。
会议整整开了一个下午,大家分别从不同的角度反复梳理了几遍,毕竟是市长亲自上阵,各部门生怕在自己准备的环节出了闪失,都是加倍的认真。林原最后把了一遍关,把定稿往桌子上一拍,“就这样了!大家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我直接上阵!”
晚饭后傅冲在外面给雅娜打了一个电话。
最近两个人见面的时候很少,先是傅冲去省里住院,回来后又是忙着给父亲检查身体,又陪同北京客人,几个休息日都错过去了。
不过傅冲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想见她,怎么都能够抽出时间过去。而自己除了打电话,却好像忽然很怕去直视雅娜纯净和深情的眼神。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个深陷泥潭的人,既想牢牢抓住施救者伸过来的手臂,可是又害怕会把对方也拖入这无底的深潭。
雅娜知道傅冲父亲这周要在北京手术,但是傅冲没有对她过多的提起林原的帮忙,只是略略提了下这里面有林市长的一些关系。雅娜更多的是关心他,让他别只顾着忙工作和家里,注意睡眠,别把自己身体弄差了,毕竟前些天从省城回来见的那回,傅冲的神色非常的差。
林原在房间等了半天,打傅冲电话一直占线,心里不由微微犯起一股酸酸的感觉。虽说傅冲也可能是和在傍晚已经到京并入院的家人通话,不过林原更认定他是在和女朋友说情话。
他不认为自己这是在吃不相干的飞醋,因为这样说起来实在是有点太像无稽之谈了。他想自己会有这种感觉只不过是自己的性格所然罢了。的确,从小到大,林原作为家里的独子,又生得一副好皮囊和聪明的脑子,从来都是理所当然的天之骄子。他已经习惯了被周围的人宠爱、等待、迷恋,习惯了别人去顺从,服从自己。
现在他觉得傅冲之于自己,就应该成为在金山期间的一个完美的下属,一个颇能引起自己欲*望的床伴,一个自己可以尽量帮其成长,却无需最终同行的过客。
所以自己才会感觉有些酸酸的……是妒忌吗?不是吧,那应该是别的什么原因呢?林原自己也不知道。
等傅冲回到房间时,已经能感觉到林原的那份不自在。那个带着低气压的男人沉着脸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北京夜色中无边的灯海,被西裤绷紧的两条腿站得笔直。
傅冲急忙把刚刚在附近买的皮蛋瘦肉粥和两个小菜拿出来放在茶几上,打包盒是保温的,盖子一打开,还冒着一股热汽和粥特有的香味。晚上吃饭时他注意到林原吃的不多,估计心里有事,饭菜也可能不太对胃口,于是一边打电话一边在附近找了家连锁的广东粥店,给他打包回来。
有时候傅冲真的搞不太懂,这样一个大男人,大领导,只要吃得满意了,真得就能治愈心情吗?答案是肯定的。
“来!咱俩排练一下,你给我挑毛病,哎,你可别当我是你领导啊,这回你当你是我领导,必须好好挑挑错!”看到傅冲特意带回来的粥,他立刻心情大好,脸上马上有了笑容,开心的吃个精光后,林市长春风满面地拿着申报材料准备彩排了。
傅冲现在相信一个人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走到这样高的位置必然是有其原因的。
虽然观众、评委只有他一个人,但是林原显然是把这只有一个人的客厅当成了演播厅和无数的围观者。当林原完成他的申报解说时,傅冲眼睛里有一丝发自内心的崇拜,他只想对他说,“很好,精彩绝伦!”
反复排练了几次,两个人讨论了一些细节,终于差不多了。话说多了,口干舌燥,两人都灌进去不少饮料。
看着傅冲不知不觉中好像又开始莫名的紧张和烦燥,在自己身边坐立不安的样子,林原感觉自己好像也被他传染到了,那股憋了太久的火,已经烧到了眉毛,任谁都无法阻挡。
明天反正要休息一天,那么今晚,洞房吧!
他往沙发上一靠,一副浑身酸疼的样子。
“脖子太酸了,帮我按按。”沙发上的男人斜靠着,一只手伸到后颈处敲着,在喊他过去。
过去吗?傅冲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内心深处有个声音拼命告诉自己,“不能过去,不能过去,快点跑吧傅冲!”可是两条腿好像根本不听大脑的指挥,已经一步不停地走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前。
“这个王八蛋男人真的太好看了,”这是傅冲走过去后唯一记得的念头。
似乎有被临时抛弃的灵魂在一旁完整地看到了一场欢*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