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舒狂的目的,说起来挺好玩的。
爷长得这么帅,实力也那么好,多在景上华面前晃一晃,刷一刷存在感,她肯定会来追我的吧?
所以说,舒狂现在完全就是一个“等你来追我”的自恋状态。
他琢磨了半天,总算拟定出了一个刷存在感的计划。
……
晚上九点钟。
在比赛期间,大家一般都秉承着要保存体力的想法,早早地就去休息调整状态了,这个点儿还留在球场上训练的,只有景上华了。
至于俞知乐,她去食堂里喝她的牛奶了。
景上华对着发球机,正在认真练习的时候,就感觉一个人影从球场边飘了过去。
她根本没在意,头都没扭一下,继续训练,把那人影当一个路人甲。
但是,那个人影又绕了回来,再次从球场边经过。
景上华依然没抬眼,眼睛死死地锁在发球机的出球口上,全身的肌肉都紧张着,等待着球飞出来。
……直到那个声音在球场边徘徊了十来圈,景上华实在是很想看看是谁这么无聊,才转过了头,看向场边。
当看到舒狂的时候,景上华皱起了眉头。
这货很闲么?
她看舒狂在外头踱步,很快注意到,他走起路来好像有点儿不稳当,一脚一米八五一脚一米八四的,看起来非常不和谐。
景上华立刻联想到,晚餐前,自己踩了他一脚,就匆匆跑路了的那件事。
不会吧?难不成是他受伤了,找自己索赔来了?
景上华明明记得自己没用多大力气啊?
怀着疑惑的心情,她主动迎了上去,问:
“你在这里干什么?”
刷了十几圈存在感的舒狂发现自己总算被景上华注意到了,心里有点儿小小的开心,不过他的面上控制得倒是不错。
他咳嗽了一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说:
“那个……我前些日子不是把手扭伤了吗?刚才又疼了,你说过你擅长上肢的跌打损伤对吧?给我看看。”
哦,搞了半天不是来索赔的啊?吓她一跳。
她随口道:
“我还以为你是脚受伤了,来找我闹事儿呢。”
舒狂的脸顿时一僵。
他压根儿忘了自己的脚这回事儿了!
特么的,自己想了半天来找她的借口,闹了半天,居然有个现成的借口摆在他面前,他竟然还忘了用!
本来是个多完美的借口啊摔!
他咽了咽口水,口气强硬了一点点:
“嗯,对了,还有我的脚,现在还疼,我明天还有比赛呢,怎么办?”
她没动弹,打量着舒狂那张强作镇静的脸,挑起了一边眉毛:
“那你是来找我陪你去医务室?”
舒狂摇了摇头,说:
“你给我看看手,再看看脚。”
……你把我当叮当猫使唤啊!我哪有那么多功能!
在心里吐了一顿槽后,景上华非常冷静地提醒他:
“我只会看你的手伤,脚伤什么的你得去医务室。”
舒狂立刻选取了一个最简单粗暴的方案:
“嗯,你先给我看手,然后陪我去医务室。”
景上华的眉头跳了跳,看舒狂的眼光跟看着个神经病似的:
“大哥,我直接送你去医务室好了,管你看手看脚,你想换个肾都行啊。”
舒狂冲口而出:
“不行!我的脚是你弄伤的,你得对我负责!”
这话一出,噎得景上华立刻没话说了,而舒狂的脸也因为意识到自己失了言,刷地一下涨得通红。
幸亏晚上网球场的光线不好,舒狂又站在灯光的阴影处,看不出来他面色的变化。
景上华彻底被舒狂给打败了。
她腹诽着“有空来这儿溜达怎么不直接溜达去医务室”,但还是收起了球拍,出了球场,到了舒狂身边,问:
“你手怎么回事?”
其实舒狂的手好得很,只是他记得景上华说过,她很懂关于上肢方面跌打损伤的事情,所以才想借着这个由头来看看她。
他吭哧了半天,才把自己早就编好的理由说了出来:
“打球的时候扭了一下,用不上劲,一使力气就疼。”
景上华皱了皱眉,自然地拉起了舒狂的左手,先是在他腕部关节处按揉了几下,舒狂十分配合地露出了痛色,同时用余光悄悄地打量着景上华的神情。
她的手有点儿凉,按在他手腕上还挺舒服的,而且她专注的神情,配合着她清秀的面庞,看起来也蛮漂亮的。
景上华抬起眼来,险些撞到舒狂的视线,他马上收回了目光,装作四处乱看的样子。
尽管觉得舒狂这副样子相当可疑,景上华还是说:
“应该不是骨头的问题,也没有红肿淤青,我看不大出来你这是什么毛病。看你疼成这样,大概是软组织挫伤了吧。你近期比赛的时候小心点儿,别太用左手,有空去医院看看。”
景上华言简意赅地把自己检查的情况说了一遍后,就顺着他的手托住了舒狂的胳膊。
舒狂只觉得胳膊一阵酥麻,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下意识地把她给甩开了:
“你干什么?”
景上华觉得莫名其妙:
“带你去医务室啊,你不是脚受伤了么,搭把手,又不是要占你便宜。”
舒狂顿时深悔自己刚才神经过敏的表现,想叫景上华再来托自己胳膊,景上华却不管他了:
“既然你这么不想让我碰,那你就自己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