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少了什么似的……
直到这天晚上熄灯的时候,她才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她说呢!今天一直没有看到平墨那家伙啊!
从景上华的视角来说,平墨天天跟个苍蝇似的,嗡嗡嗡嘤嘤嘤,用苍蝇拍都拍不走的,今天居然自觉主动地没来打扰,这是不是表明,他已经准备吹响撤退的号角了?
事实证明,景上华果然是个乐观主义的好孩子。
平墨不是不想来,是因为他的腰伤因为那个晚上的疯狂,又一次复发了,而且这回还挺严重的,他来到省队宿舍后,睡了一觉,第二天甚至都爬不起来了,他又不愿让男队的队员知道自己身上带伤,所以他拜托夏华晟帮他请个病假,谎称是感冒了。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平墨花了点儿力气,才挣扎着爬起了身,准备去医务室悄悄拿些药回来。
他躲着人,一路扶着墙,一瘸一拐地来到了医务室里,敲响了门。
里面传来了一个温柔的男声:
“进来吧。”
平墨忍着腰痛,推门而入,里面的医生正在办公,抬起头来,和平墨的视线刚一接触,他满脸的温柔笑容就僵了僵。
平墨打量着面前的这张脸,许多信息就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苏杭,以前是省队的实习队医,苏绣的哥哥,对小乐似乎有些别样的感情。
做出这些判断后,平墨就想要转身出去,不料,苏杭在他身后亲切地开了口:
“我记得你,咱们在市队门口见过。你是省队的队员吗?我以前没有见过你,你是新进队员?”
平墨的脚步顿了顿,不由地想起,自己来省队的目的,就是为了创造更多和小兔子见面的机会,也要借机拉拢人脉,建立起自己的交友圈。
这个苏杭,貌似是个人缘很不错的人,自己和他闹不愉快,对自己的计划也不利。
这样想着,他便转了回来,迅速把一脸的冷漠转换成了热情:
“是你?我也记得,我还以为你正在忙。我会不会打扰你了?”
苏杭挂着一如既往的和煦微笑,说:
“哪里,怎么会?”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白大褂,微笑着问: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平墨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下了头,扶着腰,瘸着走到了苏杭的身边,轻描淡写道:
“腰有点痛。”
苏杭闻言,扬了扬眉毛,起了身,指了指里间,说:
“腰上?那的确得好好看看。进去吧,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检查一下。”
平墨转身朝专供人休息的里间走去,边走边抬手解扣子,同时努力忍受着腰部阵阵的刺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想让苏杭看到自己痛苦万分的样子。
然而,在他的身后,苏杭的嘴角却扬起了嘲讽的微笑。
平墨并不知道,苏杭早就知道他是什么人,而且,当初他再度潜入市队,之所以会被保安拉走,就是因为苏杭告了密。
苏杭太清楚眼前这个人对于俞知乐变态一般的感情和占有欲了,所以……
苏杭的唇角扬起了一个温和的笑意。
他这个人,占有欲虽然不如平墨,但他的执念,绝不比平墨少。
平墨已经把他贴身的衣服除了下来,苏杭弯下腰,把手放在他的腰间,轻柔地按捏着,并轻声询问:
“我叫苏杭,你叫什么名字?……平墨?好名字。……是这里痛么?这里?也不疼?那这里?”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一个人躺着,一个人站在床边,为他检查着身体。
这场景……嗯,如果有一个腐女大手从此路过,估计能脑补出来好一段缠绵悱恻的基情故事。
而事实远没有想象那么浪漫。
苏杭上次看到平墨的时候,清晰地看到他捂着的地方是哪里,在即将按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他故意下了个狠手,狠狠地往下一按,同时温柔地询问:
“是这里吗?”
平墨疼得一下子蜷了起来,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才忍出了快要脱口而出的痛呼。
苏杭见他疼得满头大汗,心下暗笑,手上却立刻收回了劲来,一叠声道歉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平墨现在连话都不敢说,生怕一开口就是一声痛叫,于是,他死咬着牙关,努力控制住自己,逼自己不许叫出来。
看来,的确伤得挺重的。
苏杭看着平墨倔强异常的模样,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他抓了抓自己漂亮的鬈发,好心好意地建议:
“平墨,你这个伤实在是太重了,你不能再打网球了,必须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平墨闻言,刚才还紧咬着的牙关立刻松开了,他斩钉截铁地撂下一句话:
“不!不行!”
苏杭故作讶异:
“为什么?你这伤得静养啊。”
平墨捏紧了拳头。
他好不容易进了省队,怎么能放弃和她相处的机会?要是不抓紧时间,她有可能就真的……真的被……
想起金子青那天晚上冲口而出的话,平墨就是一阵心乱如麻。
她不可以喜欢俞良宴!不可以!
伤重?伤重又怎么样?
他又没有瘫!他还撑得住!
看到平墨眼里闪烁着的,混合着痛苦与坚决的狠厉光芒,苏杭的唇角扬得更高了。
如他所想,平墨就是一个骄傲到骨子里的人,自己越说他不行,他越要死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