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为难啊。定王如此笃定自己是被冤枉的吗?”
赵毅风淡淡道:“臣的确是被冤枉的。”
“这般甚好……”赵清风懒懒的靠在檀木椅子上,嘴角一抹讽刺的弧度看向他,“本宫也早有怀疑,皇兄为人虽冷僻孤傲,可绝不是欺君罔上之人。
今得到皇兄亲口承认,本宫也就放心了。造反一事果然与皇兄无关,皇兄不愧是本宫的好兄长啊。”
听到这话,赵毅风忽然涌上一股不好的念头,心中隐隐有一丝寒意慢慢游遍全身,由心而发的冰冷温度让他呼吸不畅。深吸一口气,却无法克制那方寒意蔓延。
“原来勾结南燕,玄真一事是顾家所为,是本宫处理不慎,冤枉皇兄了。通敌书信,私章印刻,顾家贪墨,私自买官,拥兵自重,这些都是顾家的人所为。
证据都在手里,大理寺也拷问过,一切板上钉钉,不容抵赖。自古忠孝仁义难全,既然皇兄说自己是无罪的。
那么,为了皇兄名声,也为了本宫声威,就劳烦皇兄给本宫证明了。皇兄要是可以做到大义灭亲,本宫还有天下人都会称赞皇兄衷心护国之情。”
赵毅风只觉得自己心中一阵憋屈,生生如恨,怒不可遏!
冷眼死死看着高坐上的慵懒邪魅的太子。赵毅风脑中有个声音不断出现,忍住!忍住!
这是太子,他现在代政监国,手握生杀大权,若是他真继承大统,顾家三百多人性命,宁国公府,母后后位都是由他说了算。
现在他手里握有证据,父皇病危,百姓民心所向,他俨然已经是皇帝,只差一个仪式。
只因为一个身份,待遇差了千百!
身为皇家人,向来命不由己,如今,还要被他逼迫?
赵毅风,你、甘、愿、被、人、支、配、命、运?!
“本王要见父皇!——本王要见父皇!”
赵清风似是早已经料到赵毅风会想着求见天帝,冷笑一声,一把将圣旨丢到他面前,翘首看好戏。
“皇兄看看圣旨,父皇亲自下旨,此事由本宫全权负责,不容置喙。怎么?你是想抗旨不遵?见到圣旨尤如见到父皇,皇兄这般质疑,可是在挑衅天家威严?”
“臣不敢,臣——”
“皇兄!还不动手?还想拖延时间求情?半月查探,本宫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皇室有威胁的人。你不是想证明自己并无勾结吗?还是说……你真的联合顾家勾结南燕、玄真?”
赵毅风静静站在原地,双眼猩红愤怒,袖下双手死死攥住,颤抖不停,咬牙格格响,一股阴郁气势袭来!
赵清风,你不念兄弟之情,逼人太过!
无论何时,赵毅风都不愿由他人支配他的命运,你会为你今天的咄咄逼人付出代价!
冷风呼呼声响起,夹杂着片片雪花落下,天空混沌沉浊,仿佛承载了无限的凄凉与压抑。
赵毅风心有不甘。
愤恨、痛苦缠绕着他。
一切似一把无形的利剑,将他刺的体无完肤,遍体鳞伤。
但是他不能反抗,不能动!
一旦反抗,青冥剑出手,这就意味着他联合顾家勾结南燕、玄真试图造反一事是真的;
一旦反抗,两万御林军都会蜂拥而上,将他砍死,
一旦反抗,顾家三百多人一个都活不下去,
一旦反抗,自己的母后将会立刻红颜消殆!
青冥已经急不可耐,在腰间嗡嗡作响。
赵毅风终于知道什么叫皇家无情,以前还期待自己隐忍忠于皇室,效忠皇家,就会得到一丝亲情温暖;
也曾期待自己就这样平静的过下去,忘却皇家束缚,不问红尘,就会得到那个是他父皇的人一丝理解。
更曾想放手兵权,谋个闲职,和江玉树一起安于一方。
可是,珠玉无罪,怀璧其罪!
身为皇家人,身为皇室子弟,这一生挣起不破!
什么叫做‘忍’,赵毅风现在完完全全明白,打仗那么多次伤痛,他都能忍过来,
可这次,那把刀悬在头顶,将他的心割的血淋淋。
然而,他不能反抗,身边所有人的命都在自己手里,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让他心绪难平!
不能反抗,不能反抗,不能反抗!
脑中不断回荡的声音,提醒着他!
顾征急唤:“毅风快走,这只是顾家的事,与你无关。你能走的!”
一声唾骂:“赵清风!你残害忠良,你不得好死!顾家世代忠于圣上,何来谋逆一说?!”
还没说完的话眼眸在一声拳脚踢打声中。
“老不休,你还有力气废话!”恶狠狠的刽子手对顾征拳脚相加,将他踢倒在雪地!
手握二十万大军的镇西元帅,顾家一脉担当,武将世家,皇后顾艳梅的大哥,此刻被人拳脚相加,打倒在地。
士可杀,不可辱!
那个凶狠的刽子手瞬间觉得眼眸一痛,双眼一黑,寻手摸上去,一枚飞刀直拉拉扎进右眼,眼珠崩裂命犹存。
青冥出鞘,青光漾开,弑杀一切的霸气,毁天灭地!
赵毅风的眼神冷且犀利,猩红遍布眼白,似一头吃人的雄狮。
踢打顾征的刽子手倒下哀嚎,霎时间,刑场人心惶惶!
“定王想以下犯上,造反不成?父皇还在,本宫还喘着气呢!”
赵清风阴森森一笑:“皇兄,得罪了。本宫也是奉命行事,只为还天倾一个公道,给皇室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