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让得罪他的人日日处于惊恐之中。
而且江玉树一般不杀人,就算杀人也只是用玉箫。
但一旦他用剑杀人,那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没有转圜的余地。
静则温和泠然儒雅,动则弑杀无情,毁天灭地。
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血流四海!
温和儒雅的江玉树,坚毅傲然的清玉公子!
江玉树的一句话,无疑是的血卫一道有力信息。
血卫目露凶光,齐齐亮出十八般兵刃,迅速铸成一道屏障。
训练有素的血卫,誓死如归的使命。
江玉树的血卫果敢决绝的与赵清风带来的数千御林军对峙。
一时之间针尖对麦芒,剑拔弩张!
恶战一触即发!
赵清风心下大惊——这江玉树还真是个敢说敢做的,当年真是小瞧了。
太子殿下此生最爱fēng_liú,也会治国带兵,熟读治国纲要,只是他见过的御林军演习陈规老套,整齐划一,只注重好看,不深研讨精髓。
可看到江玉树手里的血卫,他不由的有点羡慕——那些对峙的血卫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凶悍、有力、忠诚、坚毅。
赵清风几乎可想象一旦开打,这御林军完全没有优势。
气势不减:“江玉树,你难不成想抗旨?本宫劝你为了北璃和天倾和睦是早些放下手中兵刃,以免伤了两国和气!”
笑话!放下兵刃一个都活不了,以你赵清风睚眦必报的性格,会留江玉树活路?!
斩离云在一侧心下冷哼,对赵清风的做法不屑一顾。
“清玉无意抗旨。”江玉树紧了紧披风领口,白裘流溢一片温暖。
温和平静:“只要殿下撤军,江某自会去向陛下请罪,绝不和殿下为难。还请殿下理解。”
看着平静温和的江玉树,赵清风怒火中烧,很想撕碎他温和的外在,看看他的内在到底是什么模样,想看清这个骄傲的人骨子里到底是什么?
要不是他,赵毅风何来野心,又如何雄霸六国,傲世天下?!
这样的男人有祸国潜质,不能留!
赵清风目恣欲裂:“江玉树包庇乱臣意欲谋反罔上!祸国乱臣,天倾容不下,来人给我拿下!”
江玉树早就知道赵清风不会放过他,看来兵刃相见逃不脱了。
不知谁的血会融化这山间的皑皑白雪?
又不知道谁的身会成为今年山间樱花的第一抔滋养?
正准备下令大开杀戒,一声轻唤从空中传来:“且慢!”
江玉树握剑的手一抖——那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声音,寒风中隐隐带着一丝龙涎香。温暖轻柔的感觉。
不可置信的看着身边的血卫迅速让道——向这条道走近的人赫然就是赵毅风。
此时他应该在屋里养伤休息,怎么出来了?他要做什么?
“本王来了,太子殿下要捉拿的是本王。清玉公子没有包庇叛臣,你们要的是我赵毅风,莫要伤及无辜!”赵毅风高热未褪,俊朗的容颜上铺上了病态的微红,整个人说话显的有虚弱无力。
饶是这样,那种隐藏的气势还是在眼眸流转间流露,不怒自威,震慑人心。
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种气场,看眼睛第一眼就知道,不管他是否受伤或倒下,那种惊鸿一瞥留下的震撼足以在灵魂深处激荡多年。
有的威严不需要多说,现今赵毅风虽被病痛缠绕,然那种傲世天下应有的霸气和气度,是所有人心中仰望的高度。
不论身份和权势,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对这个冷傲端肃霸气的人存有一份敬意!
赵毅风从竹楼慢慢走到江玉树身边。
他走来的感觉像一个巨天神祇,眸光灼灼的扫向每一个人,那种气度不像是即将入狱的人,反而像是去领兵征战。
走到江玉树身边,伸手拿下他手里的渌水剑,他眼有温柔怜惜的看着清雅公子:“玉树,你可还好?”
江玉树轻叹一口气,眼有担忧的凝定他,竭力一笑:“安好。”
“你不该出来的。”明知这是死路一条,你还要出来,你会有危险。
“我应该出来的。”应该护全你。
玄衣翻飞,一声清音激荡,绿光在空中闪开一瞬,急速消殆。
利落将渌水剑收回剑鞘,赵毅风眼有心疼的看着他:“渌水剑太过寒凉,你身体不好,少碰为妙。”
伸手接过渌水剑,江玉树温声询问:“为何不多睡会?”
赵毅风仰天惨然一笑:“梦里血流满地,哀嚎声不绝于耳,如何安睡?”
绝望和痛苦只能用权势来填满,仇恨和残忍只能用鲜血偿还,再多的檀香催眠也无济于事。
只是这一去,怕是生死难料。
答应你,要给你一个家的誓言终究要负了……
凝视片刻。
江玉树被他眸中的绝望和无奈触的全身一震。
回首间,江玉树感觉自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温暖而安心。
他紧紧的,牢牢的抱着清雅少年,袖中双手握上他的手,将那手上的寒凉融化。
喷薄在身上的温度,半是离殇,半是依恋。
玉树,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
经此一别,相见怕是遥遥无期——
摇曳在躯体之间的温暖,流连不去的深情。
宿世的情缘,注定了此生缱绻。
炙热的感情,永难放下的执念。
纵使知道这段感情坎坷曲折,两个人依旧选择并肩而立,乘风破浪,只为天明时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