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江玉树身子不好为由,不喜众人打扰,把人都送了出去。
一群人散,江玉树松了许多,胸间烦闷散去。
江秋氏看着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想到皇宫凶险,又要马上送走这个在身边十六年的人,不由舍不得,人又开始抽抽:“玉儿,在宫里一定好生照看自己,记得长传书信,娘……”
老太君见不得儿媳妇的抽-抽样,本着大喜日子,也不好喝斥,温声疏导:“老大媳妇,想开些,玉儿是嫁去皇家,那是荣华富贵,你就宽慰些。”
江秋氏是心疼儿子,怕江玉树受苦,老太君也心疼江玉树,但和抚国公府的利益存亡相较,江玉树的感受就次了些。
江玉树听着她们的话,也不好说什么,只感念家里温暖,记着情意,自己好好活,保府里太平。
江玉芝见自家兄弟不似从前,面色虚白,此日精神许多,红衣衬得人爽朗,似一朵迎春。突然感怀,这兄弟以后怕是不容易见,复而想到性子冷的大皇子,沉沉发声:“二弟,那赵毅风要是敢欺负你,哥哥这眼睛认得他,这拳头认不得他。”
老太君听这话,笑着喝道:“猴崽子,不会说话”
众人一阵浅笑。江天远不好劝慰,拍了拍江玉树的肩膀,一声长叹。江玉树明白,他心里也苦。
一干人又是不舍,又是劝导。
“老太君,队伍来了,就在门口”
“好,玉树该走了……,耽误不得”老太君扶着拐杖头先开了道。
众人让道,紧步跟随。
戴了白玉琉璃面罩,任由春浓,香浓牵着。红衣称身,白玉琉璃面罩下的眼眸,澄澈温柔,琉璃白玉簪在那泼墨发上,傲然。
——走过之处,风动花香,眼眸流转,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红衣翻飞,发丝清扬,清雅一笑,fēng_liú绵绵,暖阳撩心。
第6章 大婚别致
悠悠清风起,红衣灼灼心。
江玉树由人牵到前门,本以为就是普通队伍,赵毅风不会前来,毕竟是皇家人,哪有迎接臣子的道理。
哪曾想抬眼就见赵毅风,打马高坐,剑眉星目,一身红衣倨傲如火,胸前一朵红绸折叠的花葳蕤,脸上无波,目光炯炯。犹带着冰冷疏离和年少轻狂的fēng_liú。
赵毅风看江玉树出来,脸色不变,端的凝重深沉,似一块冰。只是眸光不经意打量一二。
江玉树站定,环顾一周,发现没有轿子,面上无波,心里怀疑。
春浓,香浓,一看没有轿子,只有长长的迎亲队伍。左边一列上百小厮,右边一列上百女官,队伍之后,是一方方箱笼。
春浓左看右看,就是没看到轿子;香浓上下环顾,环视打量,依旧没有轿子。
“没有轿子,公子。”
府里一众人等出门一看,一个大惊——没有轿子。难道要走过去?
赵毅风沉默扫看众人脸色变化,不置一话。
江玉树辗转打量,终于看见赵毅风身边有一匹马。
赵毅风见江玉树定定看着马。浑厚发声:“此马,蹄可以践雪霜,毛可以御风寒,吃草饮水,翘足而陆,此乃马之本性。好马当如是!”
江玉树听他说完,对其印象好了不少,不似选秀那日那么阴森。
一是因为他细心周到顾全自己尊严,虽说是男子成婚,但他细腻思量,从头到尾,无一不精;
二是因为他不似常人世俗浑浊,话语不多,言必有理;
三是因为礼数周到,没有让自己成为进宫眼红之人的话柄。
众人见阴沉的大皇子发声,才看到那匹马——汗血宝马,通灵宝驹。终是明了,这大皇子顾全江玉树,怕是要双马并行。
风起,拽碎一腔温柔;花飞,晕染满目情丝。
江玉树在马下,红衣轻飘,温润淡然,似幽兰破冰,遗世独立。
赵毅风坐马上,红衣飞扬,冰冷疏离,似寒冰三尺,冷冻柔情。
——可唯独对他,有一丝不一样。
“上马”说完,赵毅风将马鞭丢给江玉树,江玉树接过,手摸马鞭。人却静立不动。
赵毅风见江玉树接过马鞭,迟迟不动,终是明了。见他眼眸澄澈,文白秀气,只怕不是纵马驰骋之人。当即纵身一跃,红衣翻动,墨发飘舞,一个利落。
江玉树只感觉腰间突然一紧,一阵晕眩,风声过耳,再打量,已经高坐马上,缓过神来,入眼皆是红色,地面距离遥遥。
只叹纵马英姿,勒马狂奔,乃是美事。
老太君一看江玉树坐马上,忙忙跪地劝道:“大皇子,玉树身子虚,怕是经不得风,还请殿下思量。”
赵毅风凝视了老太君一会儿,又看了看江玉树,江玉树见祖母心疼,也吃罪不起大皇子,只笑着说:“无妨,纵马快意难得。”
老太君看江玉树发话,大皇子阴冷着脸,也不好多劝,怕江玉树麻烦,只好起了,眼里满是心疼。
赵毅风直直望着江玉树,只手递过来一条红绸,江玉树不明,抬眸凝望。
——一刹那,风过天地寂静,万物皆不入眼,也不入心,红尘浮世,喧嚣声动,尽是云淡风轻。
知晓逃不脱,犹豫一刻,终在那人温情眼眸中缓缓抬手接过。
——一端在赵毅风心口的红花之上,一端在江玉树洁白修长的手上。
一段红绸,一段情!
赵毅风轻抽马,马动尘扬。江玉树坐马上,手持红绸,墨发飞扬,牵马并行。浩浩汤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