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略显沧桑,不过他眉宇轩郎,目若天火,举手投足间,美豔中不失英挺,俊朗中不差fēng_liú,整体上虽然邪气,却很是有些仙人的翩跹。
天府见了那人,似是有些诧异,淡雅眉毛微微扬了起来。
来人上前几步,目光定在方诸背上,一双入鬓剑眉斜斜挑起:“应该说,是一位星君。方诸眼下这副光景,呵呵,岂能称之为上仙?”
方诸听著身後的轻笑声,生生打了个颤。
天府一手搭上方诸的肩胛,微微抬起下巴:“青君,趁火打劫这般不够华丽之事,可不太适合你。”
那被唤作青君的人冷哼一声,忽的不知从何处摸出把长剑,直直刺向了方诸的脊背。剑尖被天府的仙障挡了一挡,漾开层层涟漪,青君微微蹙眉,收剑入鞘,那剑很快又凭空消失了。
青君又盯了方诸须臾,凌然转向天府道:“本尊等著看方诸的笑话,可是等了很多年了。”
方诸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又来一个结了梁子的……而且,这结的还是那样的梁子……
天府笑道:“几千年的功夫,於青君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
青君长眉抽了抽:“天府,本尊不跟你计较,不过是看在你欠我东西的份上。”
天府又笑了笑,一闪身挡在方诸身後,飞扬的长发遮了他的眼。他挑眉望著青君,肃然道:“既然明白,就莫要逼本仙君言而无信。”
剑眉拧得更紧了,青君沉默了好久,冷笑道:“没想到,你这次居然来真的。这还真让本尊,有些惊讶呢。”
天府微微笑:“魔尊贵人事忙,我一个小星君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青君唇角一勾:“本尊听说,他现在已经,变成正常男子了。”
天府挑眉。
青君笑意渐浓:“这样一来,帷幄之中,谁高谁低,似乎就有商榷之需了。”
天府笑道:“内帷之事,尚不足为外人道,何况是无牵无挂的魔尊。”眸中蓦地一亮:“还是说,青君只身叱吒这麽些年,心底想必是有些,寂寞?”
深深笑意之前,青君神色一凝。
笑眼更是绰约:“我在凡间认识些美人,或许可以一解青君之急……”
话音未落,方才那长剑倏忽现身,携著青光,铮鸣著往天府射去。乍遇突袭,天府面不改色,团起一面火红法镜,堪堪挡住。两边对峙良久,兀的一声轰鸣,幻镜碎裂,青白交融,两人都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青君轻咳了咳,再去看对面时,立刻露出了森森白牙:“真不愧是天府星君,聪明才智甲天庭。若论帷幄之外,你高,我低。”
天府稳住身形,弯著苍白的双唇道:“多谢青君谬赞。区区拙计,又怎敌魔尊良兵?不才也只有在帷幄之内,才算有点本事。”
青君一个冷哼,飞长的眼眯起:“方诸呢?”
天府含笑望著他,眼中是千丈夭夭桃花,身後是九尺空荡床榻。
☆、第九篇
方诸站在云霭沉浮的桃花林中,视线浮在天际,不知望著何处。
一个著银白色锦衣的小童托著一个盘子,打游廊一头,慢慢朝这边走来。他进了桃花林,见方诸神情恍惚地眺著远处,不知怎的就皱了皱眉头。他将仙酿吃食在白玉桌上一一摆好,冲方诸恭然道:“上仙,酒菜已备好,都是您平日里爱吃的,请慢用——”
说完端起托盘,转过身。
方诸叫住他,扫了桌上那点心一眼,彳亍著道:“你家星君……几时回来?”
白衣小童闻言,眉毛似又颦了颦,他抬起眼,淡然望著方诸:“星君没有交代,小仙不知。”
没有交代几时回来……那就是尚未回府。
莫非,他还在跟那人交战?
那人法力骇人,天府他……
心头翻腾好久,方诸才讪笑了一下,冲小童和气道:“有劳了。”
小童端正一揖,转身不紧不慢往回走。方诸看著他的背影,略微感到丝忐忑,转念又想起了什麽,再度唤住小童。
“天府府上素来宾客如云,为何今日……”
“上仙真喜欢说笑。”小童古怪一笑,定定看著方诸,顿了好久,又换上恭顺的语气道,“魔尊来犯,仙界举界应战,可能有閒工夫,上星君府上来?”
方诸睁大了眼:“魔尊来犯?”
小童微眯著眼,似笑非笑望著他:“是了,上仙不谙世事,静心清修,自对此等祸乱之事两耳不闻。幸而星君府上还算安宁,上仙并您那位友人,可在此安心休养。”
言毕躬身一礼,回身扬长而去。
方诸被钉在原地,先是尴尬了一通,很快,脑中又闪过凡间那黑压压的天空,火辣辣的闪电。
“原来如此……”方诸苦笑一声,“为了寻仇,你果真很会挑时间,青君。”
他方诸现在仙术尽失,等同於废人一个,若再遣人缠上能护著他的仙友们,让他们脱不开身,然後亲自前来向他寻仇,还不一举功成?
他又站了片刻,方转过身,举足踏进桃林草堂之中。脚刚沾地,身旁蓦地呼啦啦腾起一股子淡红色乱雨,纷然向林子另一头刮去,看的方诸一时愣怔。
天界不同於凡间。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天府仙宫这片桃林中,却终年是暖风熏人。气候宜人,兼之仙气纯净,不少花精都住在这里修行。她们方才一直趴在窗台後面,偷偷打量著方诸,这下子见他忽的朝这边走来,吓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