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也许是因为已经做了决定,此时,心中竟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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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夏末,腹中的胎儿已经有了九个月,眼看着随时都要临盆,我正弯身想要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便听到苏恒的声音:“站住站住,你别动,我来捡。”
“怎么你一个人来了?一刀呢?”他让我站住,我便也乖乖站在原地等他来捡了。
“她说你就快生了,要去多准备些生产用的东西。”苏恒捡起地上的衣物,又看了眼我脚边的桶,状似头疼的揉了揉额头,道:“你说说你,肚子都这么大了也不知道消停一下,这些东西等我跟阿芸来弄就行了,你只管安心待产。”
向来习惯他的啰嗦,我嘿嘿干笑两声,又问:“有谨言的消息了吗?”
他手怔了怔,道:“你别多想,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我没多想,我只是想他了,只是希望在孩子出世的时候,他能陪在我身边。”闷闷撇着手中的柳枝,这个大骗子,说让我等他,可我都等了半年,他还没有回来。
是的,从离开京城到现在,已经半年了,宋谨言一直没有回来,而从晋王的口中,我更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原来皇上之所以要找朱雀令,只是因为先帝的一纸圣旨,先帝临终前,将一纸写了若皇上昏庸,可凭两枚朱雀令、此圣旨、以及先帝留下来的一双玉佩这三样东西集齐后废了皇上拥立晋王登基为帝。而先帝为了防止这道圣旨被有心人利用,便将此三样东西分别给了三个人,两枚朱雀令在朱雀门解散前便给了朱雀门的门主、也就是我娘、与一刀的娘、两枚玉佩给了晋王、晋王送了一枚给晋王妃、而圣旨却是在临终之际,交给了我阿爹、阿爹临死前,又交给了宋谨言。也正是因为这道遗旨,让皇帝才登基不多久就动了杀阿爹的心。然而,当初他也没有料到,阿爹会将它交给宋谨言,也正是后来知道了这道遗旨在宋谨言手中,他才开始着手对付宋谨言,所以,不管我有没有交出朱雀令、他不会放过宋谨言,即便是宋谨言交出了先帝的遗旨与晋王的玉佩。
只是宋谨言说他会毫发无损的回来,我便相信他一定能回来,这一等就是半年。
第一次等来的,是宋谨言被免官入狱的消息,我想,这肯定是他一手策划好的。
第二次等来的,是宋谨言突然失踪的消息,我想,他逃走了,应该是往这边来了。
然而,这半年,我再没有等到他的任何消息。
这时,我才这期间,我不止一次后悔,为什么当初就听信了宋慎行的话,如果当时没有轻信宋慎行的话,我们也不会分开那么些年,我也不至于将他忘记那么多年,如今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遗憾与懊悔。
而此时,一刀慌慌张张从外面进来,面色不是很好,看着我几度欲言又止。
一刀向来性子冷,话少却是有话直说,见得她这样欲言又止,我的心突突直跳,直觉是她有了宋谨言的消息,慌忙丢下手中的活:“怎么?是不是有谨言的消息了?”
“没有。”一刀飞快否定,见她这样,我心中更是慌乱。但她不肯说,我明白再问也没用!
直到苏恒和一刀离开,我才偷偷跟在他们后面,我直到,一刀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苏恒。
果然,他们刚一离开院子不多时,我便听到苏恒问一刀:“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真有了阿谨的消息?”
一刀顿了许久,才道:“有人在一堆废墟中发现了他的尸体。”
“确定是他吗?”
“嗯,相貌身材都一样,手中还紧紧握着阿烟小时候送给他的铃铛,皇帝已经下令将他厚葬,阿恒,你说阿烟该怎么办?要瞒着她吗?”
苏恒沉吟片刻,才道:“她生产在即,就先别告诉她了,我担心她受不住打击,这段时间你先多陪着她点儿,我去京城看看。”
后面他们再说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只觉得天旋地转,他们说宋谨言死了,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宋谨言会死,他明明答应过我会回来的,他一定不会食言。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更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有宋谨言的时候,觉得在哪里都是家,而没了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无处可去。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眼前已经模糊的分不清东西,这才停下来,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顾不得别人的目光蹲在墙角哭了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眼泪再也流不出来,这才起身打算进京去。
刚抬起头,便见得那张朝思暮想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他的背后是一池清莲,夕阳的光洒在他身上,似泛着淡淡光晕,温柔而宁静,他抬起手轻抚着我眼角,触感温暖真是,唇畔带着浅浅笑意,声音低沉温柔:“烟儿,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谨言番外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银白的雪几乎覆盖了整个荆州城。
韩栋手上中的茶盏飘着丝丝热气,他看着对面衣衫褴褛的少年,少年年约十一二岁,衣服虽破,一双眸子却是不卑不亢,直视着他的眼睛,韩栋眼底划过些许赞赏,看了眼他膝盖上的擦伤,应该是刚刚驯服那匹突然发疯的烈马时留下的伤。放下茶杯,韩栋淡淡道:“可愿意跟着我?”
愿意跟着他吗?宋谨言看着对面的青年男人,一身白衣,气度不凡,他便是当朝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