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的尽头,便是释空一手打造的洞府,如今是他们大婚的喜房。
然后,陆恒停了下来。
“此洞府乃是你一砖一瓦,没有借助任何手段打造而成。我却是借了阵法的神通,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无妨,我知你是忧心我心魔之事。眼下这处处皆是你的心意,我心中已是喜不自禁,又岂会怪罪什么。”释空说到,“更何况,你我已是一体,又何必计较这么清楚。”
陆恒朗声一笑,牵着释空就迈步而入。
释空微微一愣,因洞府之内的布置,很是眼熟。
“我们妖族,大婚的仪式很简单。除去那帝流浆之景外,便是族人在一起,狂欢一夜。以天为盖地为床的新人都不罕见,我便也不知道该如何布置这喜房了。”
陆恒解释:“至于人族大婚该如何布置喜房,也只能想起空暝那一世时,你在魔尊大殿中布置出来的喜房。”
释空牵着陆恒走到床旁,按他坐下,随后自己走到桌旁,在玉杯之中斟满酒水。
他走回床前,坐在陆恒身侧:“如今天道有变,本源消失,这拜天地之礼无需再行。当初我们没有喝这合卺酒,今日却是不能忘了。”
两人相视一笑,手臂相缠,饮罢杯中之酒。
“饮罢这交杯酒,自此白首不相离。”释空说,“我是人族,你是妖族。如今人族之礼已毕,妖族之礼为何?”
陆恒挑眉,一掌就把释空推到在了床上。他也顺势倾身而上,跨坐在对方腰间。
“妖族之礼,也简单得很。”
说罢,他手一翻,一柄小小的匕首便出现在掌心。
“那执事小沙弥办事还是挺可靠的,我本以为他寻不到这同心木。”
陆恒以匕首轻轻割开释空腰带,又向上挑开衣襟。
“这同心木炼制的匕首,便是妖族大婚的最后一礼。并不是每个妖族大婚之时,都会行此礼,只有神魂相融,彼此之间绝无二心的妖族伴侣,才会如此。”
那层层叠叠的喜袍,被陆恒一一挑开,露出释空健壮胸膛。锋利刀尖,停留在他左胸之处。
“你知晓,妖族传承皆在血脉之中,交换心头j-i,ng血,彼此之间血脉相融,这便是我们妖族对待伴侣最为崇高的礼节。”陆恒挑眉笑了笑,“这把匕首,刺下之时,只要对方有半丝心意不纯,便是剜心之刑。”
释空的手,落在了陆恒手背之上,随后微微用力,带着那锋利刀尖,慢慢刺入他的胸膛,直至没入心脏。
释空神色柔和,眼神幽深,毫无痛苦之意。那匕首没入之处,也没有任何鲜血溢出。
匕首拔出之时,伤口之处,仅有一滴金色血液。
陆恒低下头去,舌尖一卷,就将释空心头j-i,ng血吞入腹中。
他又将匕首塞入释空手中,随后握着对方的手依样行事。
陆恒的心头j-i,ng血,落入释空腹中之时,他的眼睛在那瞬间,变成金色竖瞳。白皙皮肤之上蔓延出如桃瓣一样的颜色,让他俊美容颜呈现出一种摄人心魂的靡丽之色来。
“蛇族在大婚之日,会有些失控,倒是要辛苦你了。”
陆恒随着自己心意,一口咬在了释空颈侧,喃喃说到。
释空的回答,则是翻身而起,一把将陆恒按在了身下。
随后,他手一扬,红色帷幔落下,遮掩住内里满室春光。
***
三日之后,勉强从蛇族本能之中挣扎出来的陆恒,总算是离开床榻,起身着衣。
当初同老和尚立下七日之约,现在当时要回去赴约之时。
陆恒手撑在桌面之上,一副懒散模样:“可惜了,妖族大婚,新伴侣一般都会在喜房内待上七天七夜。”
释空替他束发的手微微一顿:“待到此间事了,再补上便是。”
陆恒干笑一声,摸了摸鼻子:“开个玩笑,我就是随口一说。”
打理完毕之后,陆恒二人也不再耽搁,相携前往老和尚闭关之处。
老和尚依旧同他们离开之时一样,盘腿坐在木屋中央。
他睁开眼睛,还是说了一句。
“坐。”
坐下之后,老和尚见释空神色清明,心魔已除,便开口问到。
“你如今心魔已除,理智恢复,可曾思虑过天道本源之事?”
释空沉吟片刻,开口问到:“师父,是先有乾元大陆的万千生灵,还是先有天道法则?”
老和尚如遭雷击,沉吟半晌后,终是叹了口气:“是我入妄了。”
“本源孕育万物,万物反哺本源。天道法则应万物运行之理而生,却又反过来约束万物。这乾元大陆上,可以没有天道。只要万千生灵尚在,天道自会孕育而生。”
“你的出现,或许就只是本源的一个提示,它欲告知我这万物相生之理。我却走入死胡同,把你当成挽救这大陆万千生灵唯一的救命稻草。”
老和尚那僵硬如同枯树皮一般的脸上,露出些许茫然之色来,似是不明白为何向来豁达的他会在此事上偏执到这般地步。
陆恒开口道:“这或许本就是天道的算计,他岂能不知这其中之理,却一直针对释空。从病苦一世,到这吞噬之体的出现,其间皆有天道影子。”
老和尚微微颔首:“确实,如不是天道数次出手干扰释空悟道之事,我也不会坚信他就是那个可以取代天道之人。”
“本源是万物之母,代表的是最纯粹的生之力。若当时c,ao控释空取你性命的计划成功,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