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御书房的路他自己也认识,眼下似乎是拐进了岔道了。
安澜心神一震,警觉起来,看看这三人,老的在自己前面,两个年轻的侍卫在自己身后。他顿住脚步,攥紧了拳,转向身后的两个侍卫低声问:“劳烦问一声,咱们是不是走岔了路了?”
话刚出口,他就看见两个人变了脸色,伸手就要来抓他。
安澜心底暗骂一声,幸好早有防备,侧身一让,提着衣襟顺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身后传来老太监气急败坏的尖叫,那两个侍卫也追了过来。安澜不管不顾,使出浑身力气一路狂奔,边跑边呼救,然而他一个书生怎么跑得过常年操练的侍卫,没多时便被按倒在了地上。
老太监慢悠悠地走过来,冷冷一笑:“安大人,走吧。”安澜还没来得及怒骂,后颈一痛,就晕了过去。
安澜被一盆冷水兜头泼醒了。
水顺着睫毛往下流,视线模模糊糊看见自己身边还躺着一个人。
长风?!
安澜下意识地就想扑过去看看他怎么样了,一动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着,根本动弹不得。
“安大人还真是关心朋友啊。”有些尖细的声音有些酸酸地传来,安澜扭头,看见那个老太监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是你呵。”安澜咬着牙把一腔怒火忍下去,环顾四周,自己正身处一个昏暗的石室,四壁点着油灯,幽黄的火光摇摇晃晃,映出地板上黑黑红红的痕迹——干涸的血迹。
“这里是哪里?你是什么人——你的主子是什么人?”安澜收回视线,冷冷地看向那老太监。
“此处是京城靖王府地下的密室。至于咱家,自然是靖王殿下的人。”老太监笑容可掬地看着他:“安大人聪明绝顶,自然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
“呵。”安澜唾了一口。“想不到,你们在皇上身边都有暗子,还真是爪牙广布。”
“不敢当,只是探听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罢了。”老太监微笑着:“不过有时候,却能听到很有用的消息。”
“比如我面圣的通报,再比如……”他咬着牙问:“我的奏折?”
老太监哈哈大笑起来。“这不是都能猜到吗,安大人。你这么聪明可真是叫人舒心。想必你也能猜到我们抓你来干什么了。”
安澜冷笑:“账本?”
“不错。”老太监颔首:“安大人,靖王是个有仁心的人,您若是肯合作……”
“但是账本可不在我这。”安澜截断了他的话:“托你们家好靖王的福,我急急忙忙地逃出来的时候可没有带着它。”
“可你必定知道账本的下落。”老太监眯起眼睛看着他:“安大人,只要您说出来,一切都好说。不然的话……”他抬手指了指地面,暗色的血印在火光映照下触目惊心:“安大人,咱家可要不客气了。”
“要我说可以,你们总得先拿点诚意出来吧。”安澜嗤笑一声:“我可不喜欢被绑着和人谈,还是在这么恶心的地方。还有,我这个朋友,你们把他怎么着了?”
“既然安大人要诚意,可以。”老太监审视着他纤瘦的身板,点了点头,一边的侍卫上前来,解开了安澜手脚上的绳索。
“我朋友呢?”安澜活动着酸痛的手腕和脚腕,不无担忧地看向还躺在地上的李长风。
“这位不过是喝了点下了药的茶而已,就让他在此休息吧。好了安大人,咱们该怎么聊呢?”老太监正了脸色,看向安澜。
“没法聊。”安澜冷冷地盯着他:“解了他的药。要找账本,必须得他帮忙。”
老太监怀疑地看着他:“安大人不是在骗咱家吧。”
“爱信不信。反正我一个人也找不着。”安澜一摊手坐下:“不想谈的话您再把我绑上吧,这是我的条件。”
老太监干笑了一声,思索了好一会儿,道:“那就如了安大人的意吧。但是您这位朋友可是习武之人,咱家就算让他醒来,也不能留着他的武功,总得用些法子挟制他。”
“只要不伤他性命。”安澜知道对方估计不会再让步,便也没再得寸进尺。
老太监点了点头,挥挥手,侍卫架起安澜和李长风,把他们带出了昏暗的石室。
靖王府安澜没有来过。没想到第一次来,会是这种情境。
石室出口在王府花园里,老太监便命人在花园花廊里摆上了好茶好点心,客客气气跟他谈。忽略安澜身后那一排拿刀挂剑凶神恶煞的守卫,挺像是接待上宾的。
李长风也被他们弄醒,整个人看起来还有些恹恹的,也不知那帮人给他用了什么药。但见他没事,安澜就放下了心。
“安澜,我们这是……”他还有些不清楚状况,他跟着那小太监去了厢房等候,喝了一杯茶就晕倒了。虽然知道是中了招,但是醒过来居然被好好伺候着在花园里喝茶,还是有些诧异。
“这里是靖王府。”安澜深吸一口气,告诉他:“他们要我们手里的账本,不过你什么都不用管,我来跟他们谈。”
李长风担忧地看着他,最终在安澜坚定的眼神里忐忑地点了点头。
老太监静静地喝着茶看他们,等着安澜先开口。
“账本目前在海州,我这位朋友的朋友那里。”安澜指了指李长风:“保管人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们只说了这东西非常重要,如果我们过了两个月还没有回去找她,就请她直接把东西毁掉。”
李长风低垂着眼睛,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