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叫司马昭之心!喜欢她就……”没等沈节说完,卢围站起来,“我吃饱了,各位慢用。”朝门外走,沈节赶紧伸手去捞,没……没捞着,站起来就追,舍友莫名其妙,喊:“你干什么?呃……”已经没影儿了。
沈节哈哈大笑,紧赶几步,抓住卢围的手腕,旺旺大怒:“你放手!”
“生气了?”沈节凑过去,笑嘻嘻地问:“能跟我说说为什么生气吗?”
卢围使劲甩手。
沈节拉着他往紫藤架走,卢围试图反抗,挣脱得了?做梦!也不看看旁边这位从小怎么长大的。
沈节搂着他肩膀坐下,促狭地说:“刚才那女孩很漂亮吧。”
“嗯。很漂亮!”卢围连做几个深呼吸,扯出笑容,“其实学校里还有好几位绝色美女,”随手指了指不远处,“环肥燕瘦!”
沈节凝视他的表情,额头上青筋若隐若现,心说:嘴硬!你就是死心眼儿!点着头开口,“我其实比较喜欢骨感的。清瘦飘逸……”抚弄卢围的手指,“……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卢围站起来,语调平静地说:“我跟你相反,我喜欢像相扑选手那么胖的!”
沈节莞尔一笑,“好了,别言不由衷了,谈点实际的。”使劲一拽,卢围猛一跌,差点摔倒,沈节伸手托住他的腰,按在石凳上。
卢围惊魂未定,缓了好一会儿,恶狠狠踹他,“你发什么神经?”
“一起去选房子好不好?”
“跟我没关系!”又想站起来。
“跟你外公外婆有关系!”就这一句话,卢围没站得起来。“再说,这可是我的终生大事。”
“看出来了!刚看出来的!”卢围冷哼。
沈节一愣,继而仰天大笑,笑得卢围神情呆滞,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走吧。有些事情还是模糊不清最有朦胧美,一旦水落石出就变得索然无味了。”
此后几天,俩人跑遍了学校周围的各大楼盘,卢围第一次发现沈节竟然挑剔成那样,简直到了苛刻的程度。
一个多星期之后,终于决定了,位于11楼,卢围长长舒了口气。
可是,当沈节把首付数目告诉他时,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31万6?”傻了半天,迟疑着问:“你有那么多钱吗?”
“我有两万九千欧元,兑换一下……”
“还差两万六!上哪儿找……呃……”卢围神色一凛,“我就知道你惦记我那两万块钱!”
沈节笑嘻嘻地凑过去,“我帮了你那么多次,你是不是该报恩了?”
“就算贴上,还差六千。”
“六千好办,你知道的,我在英国就给那家公司打工了,有点积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过了没几天,沈节又告诉他个晴天霹雳--每月还贷四千三。
卢围大惊:“你不能选个时间长点的?”狠捶他脑袋,“你这狗脑子怎么长的?”
“不能紧盯眼前,目光要长远!”沈节赶紧侧身躲避,“利率的制定对银行科学,贷款人就必须在有限的空间里选择属于自己的科学……呃……我这么说你听懂了吗?”
“你就卖弄吧,”卢围嘲讽,“你不如把苏格兰小老头教的内容从头到尾给我上一遍!”
“我倒是想,可惜时间不允许……”眼见卢围转身要走,哈哈一笑,伸手拉住,“你真没幽默感……”卢围侧目,沈节拽他坐下,接着说:“关键并不在于每月还多少,而在于如何将成本降到最低。你等一下,我找支笔算给你看。”
“行了行了,”卢围一脸不耐烦,“每月哪来四千三?”
“我的生活补助有两千,工作薪水……”
“得了吧,”卢围打断他,站起来往教育学院方向走,“就一半的薪水也好意思说,”脚步一顿,阴着脸慢吞吞走回来,“你的收入全交了,吃什么?”
沈节本来想说:工作薪水足够支付了。一听他这么说,当然就坡下驴,靠过去,嘻嘻哈哈地装悲惨,唱:“你吃肉来我喝汤……”
“想得美!我一个月就一千多块生活补助,养不活两个人,除非一天三顿全是馒头。”渐走渐远。
“我无所谓,我不挑嘴,只要你能忍受得了面食就行。”沈节冲他背影奚落完,也回了自己学院。
某天早晨,俩人就着小菜喝稀粥,沈节蹙眉正颜凝视窗外久久沉吟,神情之忧郁,所见之人无不痛心哀叹,卢围迷惑,问:“你怎么了?”
考虑良久,似乎难以启口,幽幽长叹,“房子……要装潢……才能住人……”
一个炸雷砸下来,卢围像惊弓之鸟般“腾”一声站起来,慌张地看着他。
“怎么办?”
卢围颓然坐倒,“要是不把已经买了房子告诉外公外婆就好了。”盯着稀粥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已经山穷水尽了,只能……只能跟我爸借……”
沈节也跟着叹气,心中高乐,脚打节拍,双手凌空弹奏《拉德斯基进行曲》。
“我警告你,一定要简装,要敢铺张浪费我跟你算帐!”
“我保证!我楼上住着好几个学室内装潢设计的,设计费不用交,他们认识很多材料商,可以打折。我想四万肯定够了。”
“还能怎么办?就这样吧。”卢围无奈地叹气。
当天下午,旺旺外公六神无主地打来电话,“你外婆高烧不退……”
卢围大惊,拉着沈节就跑了出去,俩人把老人送进医院,一番忙乱,其实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