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还是那么好。”他咀嚼着将鲜嫩的排骨肉咽下,赞道。
云溪依然是低着头不发一言,安安静静吃饭的态度就仿佛身边从来没有多了一个人似的。
“怎么突然想起自己做饭了?”
这段日子一直都是陵越在照顾他,眼前的这个人态度恶劣到连倒水都懒得动一下。平日里陵越要是不给他做什么,这个人甘愿守着一个地方发呆都不愿意动。
吃饭的云溪顿了一下,冷冷抬头看了他一眼,难得开口道:“难道要我一个人守着这间房子饿死?”
前天晚上将自己赶回来,消失了一天一夜也不见踪影。即使他再有骨气拗着不肯动一下,可他的肚子已经撑不住了。好不容易游说自己的自尊心一番,打破倔强起来给自己做一顿饭。这个人偏巧又回来了,简直像是跟他作对一般。
听着他的话,陵越突然莞尔一笑,点了点头道:“也对,作为狱监我似乎也不够格,哪有不给看守的人吃饭的道理。”
他的话说的云淡风轻,但听在韩云溪的耳中,却总有种被奚落的感觉。
“你……”
他一恼,‘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面上。刚要张口说什么,却被凭空出现的筷子挡到了嘴边,一块鲜嫩的鱼肉贴在了嘴唇上。
“别气,师兄和你说笑的,这鱼肉很好吃,你尝尝。”
“拿开你的东西。”云溪脸色一僵,冷冷撇开脸,“脏死了。”
陵越盯着他半晌,笑了笑便收回了筷子,直接放入自己口中吃了下去。
“果然好吃很多。”他一边嚼着,还一边盯着云溪红艳的嘴唇,就仿佛鱼肉沾惹了对方气息,竟变成了人间美味一般。
云溪难看的脸色顿时变得尴尬无比,白皙的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色。这饭看样子是没办法吃下去了,他干脆丢开碗筷,起身打算回屋,宁愿饿死也不愿在和这个男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云溪。”陵越拦住了他,温言道:“别怄气了,饿坏了还不是自己难过。”
听他这么说的时候,韩云溪恨不得直接掀桌。也不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害得他一顿饭都吃不安生,最重要的是被气死的还是做饭的人,一点儿力气都没出的人反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把人气死了再悠悠闲闲的劝回去。
“不要你管。”云溪甩开他的手。
陵越哪里会放手,复又重新拉住他,好言道:“我有正事和你说,你先别气,师兄说错了话,一会儿给你赔不是就是了。”
云溪被他拦住也走不掉,干脆坐回椅子上,环臂等他,“有事就说。”
陵越跟着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我们先吃饭好不好,我也忙了一天。饿死了,吃了饭我再和你说。”
这一次他主动的表明了态度,一个人端着碗往旁边退了几步,只是远远隔空夹了几道菜,便安静吃起来。云溪看他这样,也懒得再怄气,反正肚子也着实饿得厉害,就干脆端起碗吃了起来。一顿饭期间,除了陵越周到的为他盛汤夹菜之外,其他的倒也相安无事。直到饭后陵越收拾了餐桌洗了碗走回来,韩云溪还依旧坐在原处等着他。
“我的焚寂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因为重要的佩剑被陵越偷偷藏了起来,才致使自己完全被掣肘。即使在没有人看管的情况下,他也依然不能离开这间屋子。
被人牵制的感觉让韩云溪焦躁不已,要拿回焚寂的想法便更加急切起来。
陵越自然也知道他的想法,然而他很清楚,眼前正是案情最关键的阶段,一旦云溪得到焚寂,必然再也不会安分留在这里。可如果这个案件最后还牵扯进他,只怕或他或海城调查科,都更难处理了。
“你先帮我几个忙,我们再来谈焚寂的事情,可以吗?”陵越打算用拖延战术。
“什么忙?”云溪不解道。
陵越拿出随身的那台平板,调出一份资料给他看,“这一份就是海城大学两个学生死亡案件的相关资料,我想让你看一看,是否可以从中找到和你自身调查到的东西有关的讯息。”
“这其中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陵越微微眯起眼,“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人可以在光天白日之下对你动手。”
云溪一凛,神情也冷肃了几分。他接过陵越手中的电脑,仔细地看着上面记录的相关资料,很多的东西都是他之前早已经知晓的,似乎并没有什么和自己调查的事件有冲突碰撞的疑点。
“我没有看出什么。”他摇了摇头。
陵越盯着他,神情凝重道:“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调查海城大学这宗案件,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被他这样锐利的目光凝望,云溪一时间有些无法迎视,他微敛眸,低声道:“这些都和你无关。”
“那是否……和欧阳少恭有关?”陵越道。
云溪一震,抬头看向他。
陵越了然地笑了笑,“看来我猜对了,九泉巷荒宅这宗案件,果然和欧阳少恭有关系。”
“你没有证据,就不要随便构陷他人。”云溪盯着他,脸色冷凝了几分。
他这样的情绪转变,却让陵越心头一酸,“云溪,在你的心里,这个欧阳少恭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云溪看了他一眼,那一双如同幽泓一般的眼眸竟溢满了哀伤。他无言以对,只能微微敛下眸,沉默地紧抿着薄唇。
陵越苦涩一笑,缓缓站起身,“云溪,无论你相信不相信,当年只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