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希:“......”
趁着小哑巴出门打水的工夫,顾庭希问:“对了,那钱家父子怎么样了?”
徐简阳恶心的抖了抖肩膀:“我告诉你啊,那地窖里的尸体有的都有些年头了,这些人的身份辨认起来就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估计暂时还不会判,但这情节这么严重,死刑跑不了了。”
“那苏学友呢?”
徐简阳正在削苹果,闻言愣了愣,抬头看着他:“你问他干嘛?还在想他会不会缠着韩哥呢?你放心吧你,他们这帮警察这两天都忙晕了,你看看韩哥除了买饭离开病房半步了么?他们遇不上。”
徐简阳刚说完,韩琛就回来了,嘴角竟然带着一块淤青,身后还跟着风度翩翩的顾思谦。
徐简阳没想到顾思谦竟然来了,他连忙说:“可不是我告密的啊。”
韩琛说:“是我告诉他的。”
顾庭希看了看韩琛,又看了看顾思谦,陡然瞪,你打他干嘛呀?”
顾思谦看了眼他没有血色的脸庞,扯起唇角嗤笑道:“怎么了,我不能打他?”
“咱们文明人,有事好好说啊,我这伤跟他又没关系。”
顾思谦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似的,笑的几乎岔了气,他在床沿坐下,拍了拍顾庭希的脸颊:“你从小到大打过的架还少了?哪次不是我给你收拾烂摊子?就许你兴风作浪,不许我松松拳头?怎么着,还准备向我兴师问罪?”
顾庭希抿了抿唇没再吭声,讲道理讲歪理他都是讲不过他哥的,况且韩琛能挨这一拳,恐怕根本就没有想着要躲。
韩琛把盒饭放下:“我出去走走。”
徐简阳立马跟了上去,留下一句“我去看看阿清怎么还没回来”,就跑了。
顾思谦无语的叹气,正巧看见桌上放着一包板栗,他从袋子里摸了几粒,抽了张纸巾铺在床头柜上,手法娴熟的把栗子壳给剥了,一颗颗完整的栗子肉整齐的排在纸巾上。
顾庭希鼻头一热,忽然就觉得对不起他哥,愧疚溢满了心头。
剥完十来颗之后,顾思谦停了下来,他捻起一颗栗子慢条斯理的送进自己嘴里,幽幽的说:“以前都是我眼巴巴的把好吃的好玩的送到你眼前,你倒是好,眼里面只有那个韩琛。”
“哥。”顾庭希眼眶发红,“我是真喜欢他,要命的喜欢。”
顾思谦竟也红了眼:“喜欢?你一句喜欢就差点送了命!”
顾庭希吸了吸鼻子:“所以说,我说的都是实话,要了我的命我也喜欢!”
顾思谦气极反笑:“我以为你年纪大了倒是懂事了老实了,没想到是酝酿着打算把天给捅了,一句喜欢就准备让我们顾家断子绝孙了?”
顾庭希愣住:“哥,你什么意思?你不举啊?”
“放屁,胡说什么呢?”顾思谦脸色发黑,往他嘴里塞了一颗板栗,“还有力气胡说八道,是不是不想吃饭了?”
顾庭希把板栗吞了,想了半天又说了句:“那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也喜欢男人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刚才真是白愧疚了,你不能光自己潇洒把我当生育工具啊,咱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顾思谦真是掐死这个弟弟的心都有了,越大就拿他越没办法。
两人聊了没几句就把话题给扯远了,以至于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顾庭希竟然没听见。
南宫繁伽敲了几下没人应门之后,直接推开门进来了,“我就停个车的工夫,你们就闭门谢客了?”
“你怎么也来了?书店谁管啊?”
南宫听了这话,忍不住扑哧一笑:“你不会以为你们不在的时候都是我在料理书店吧?放心吧,新来的小妹傻乎乎的,又老实又勤快,把书店照顾得很好,真没想到你躺在床上还惦记着‘我’的书店。”
顾庭希被他闹得头疼,缩进被子里准备装睡。
“对了,我刚上来的时候看见一位年轻警察在问你的房间号,是你朋友?”
说曹操曹操到,顾庭希还没来得及让南宫把门锁上,苏学友那家伙就直接进来了。
“你谁啊?进来门都不敲?”
苏学友显然没想到他受了伤还这么精神,下意识的回答:“我看门没关就进来了。”
顾庭希实在是看不得他这副谦卑温良的模样,看上去温温和和的好脾气,但肚子里的心肝却已经黑的烂了,他撇开眼说:“有话说,说完就滚。”
苏学友身姿挺拔的站在那里,淡淡的说:“你和警察说的事情他们调查过了,因为没有切实的证据,所以只给了我一个疏忽职责的警告,我来是想告诉你,也许我当时就站在那里,但我确实没有看见你,请你以后不要污蔑我。”
顾庭希脑仁突突的疼,他确实和警察说了当时的情况,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苏学友是一位人民警察,这和普通老百姓不一样,他穿着那身衣服就应该担起警察的责任,他仅仅只是据实相告,是非对错轮不到他来判断。
他找不到任何一个理由去包庇苏学友,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苏学友的脸皮竟然这么厚,把他往坑里推了一把之后还冠冕堂皇的否认。
顾庭希缓缓笑了起来,咬字清晰的说:“我当然不会再提起你,同时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和我们有所接触。”
苏学友面色倏变,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摔门而出。
顾庭希收起笑容,心烦的扯过被子蒙住脸。
顾思谦垂眼问:“这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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