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来日方长敌不过世事无常。
叶沉玉拿过烛火,衣袍站了火苗,顷刻之间便燃烧成了火球,不一会儿,便烧尽了。微红的火光照射着叶沉玉平静如潭水的双眸,岑旭,你如今报了仇,也如愿的娶了我,你我两家,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叶沉玉想着这两不相欠,又低低的笑了起来。从未觉得,两不相欠是如此残忍又可笑的话语。
两不相欠,也两不相爱了。
外面下了大雨,叶沉玉穿着单薄的衣服,径直出了绣楼。来往的下人看见她,皆是恭恭敬敬的行礼,叶沉玉看着这熟悉的场景,心如刀割。
外面雷声大作,她推开了岑旭的房门。
岑旭还没有睡,在等下看书,见她过来也是一脸惊诧。他放下书卷,看她浑身淋湿,淡淡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她走到岑旭面前,“来问你讨一样东西。”
“什么?”
“我的洞房花烛之夜。”
岑旭皱眉,“你说什么?”
“那日大婚,我进了牢房,错过了我们的大婚之夜,你得赔给我。”
岑旭看着她,“别胡闹了,快回房去。”
他重新拿起书卷,专心的看了起来。叶沉玉并未理他,只是径自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岑旭见她动作猛地站了起来,“你在做什么!”
她抬头看他,眼中毫无波澜,“你不是说过,要同我做夫妻吗?你不是说,我是你母亲为你定下的妻子吗?你不是说,这是我父亲欠你的,是我欠你的吗?那你又怕什么呢?我只是在赎罪,在还债。”
岑旭想要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衣,一转身却被她从背后紧紧抱住,岑旭紧紧压住自己的怒火,“叶沉玉!”
她是疯了吗?
岑旭从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往昔的影子,她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明明就站在他的眼前,他却觉得陌生不识。这样的她,陌生的让岑旭觉得害怕,他怕他再也看不清这个他深爱的女子。
“你很讨厌我吗?”叶沉玉故意激怒他,“你若是讨厌我,那就放我离开吧,我们这样互看两相厌互相折磨又有什么意思呢?你放我离开,尽可以娶一个合自己心意的妻子,我也可以嫁一个令我欢喜的夫君。如此两相欢喜,有何不好?”
岑旭甩开她的手,反过来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的道,“放你离开?嫁一个令你欢喜的夫君?叶沉玉,你给我听好了,你这一辈子,都注定只能是我岑旭的妻子。从此以后,再也不要有这样的念头!”
他撕开叶沉玉的xiè_yī,狠狠的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叶沉玉忍不住痛呼出声,她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岑旭松开嘴,看到叶沉玉隐忍的表情,心下微微一软。
“沉玉,只要你乖乖的,我会对你好的。”
他亲吻上叶沉玉的眼睛,动作轻柔而怜爱。
叶沉玉被他抱在怀中,僵硬如木偶。
第60章 第 60 章
自从叶衔忠死后,叶沉玉便每天把自己困在绣楼之内,不见任何人。
叶沉玉身穿孝服,闭目跪坐在蒲团上。而她的面前,摆放着叶衔忠的灵位,丫鬟莲儿推开门,跪在她身旁,“县主,皇上刚下旨意,让岑公子承袭了他父亲的官职。还有,今日,那苏氏搬进府中居住了。”
叶沉玉闭着眼睛,淡淡的道,“知道了。”
昔日岑将军的官职,便是位列侯爵。岑旭是他独子,又是嫡子,论理来说也确实应该让他承袭侯爵。更何况岑旭只是文人,封他侯爵对于朝局来说也并无大碍,只不过是多了一个名头而已。
叶沉玉如今才知道什么叫做人走茶凉,皇帝前脚判了她父亲斩立决,后脚就将原本的将军府赐给了岑旭。这里曾经是她最温暖的家,但是如今,却有一堆不认识的人争先恐后的涌了进来。
岑旭不仅将府中家丁佣人全部替换,现如今连苏氏都搬进府内了。
叶沉玉睁开眼看了看面前的灵位,这个宅子依旧是原来的模样,但是父亲不在了,家也不是她的家了。
“县主,如今府内上下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我们,您拜祭将军......”
莲儿也是担心叶沉玉,如今叶沉玉已经是叶家唯一的血脉,要是被人知道她在此拜祭叶衔忠,恐怕......
“有什么好怕的。”叶沉玉朝着叶衔忠的灵位拜了三拜才在莲儿的搀扶下起身,她不停的转动着手中的念珠,神色淡然,“岑旭不是说了吗?我是他母亲亲自挑选定下的儿媳,他不会杀我。”
更何况,她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