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说完之后,她突然咧嘴笑了起来,方念之看着她的笑容,心突然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他用自己的身躯挡在余璃的身前,“你们如果要杀了她,就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
周围的人对用着鄙夷的目光看着方念之,嘴巴里不停的吐露出恶毒的话语。方念之用他小小的身体挡在余璃身前,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勇敢。
没有人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没有人知道他一个人是怎么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更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在王柯那些人的欺负下怎么努力的活到今时今日的。他所有不为人知的过去,只有身后这个受尽别人唾弃的妖怪知道。
他虽然身为人类,但是他们给予他的,从来都只有打骂与欺辱。在他最孤独的时候,只有身后这个妖怪能对她报以微笑,只有这个妖怪愿意对他敞开心扉与他相依为命。
方念之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在小渔村里,他被王珂他们欺负,余璃挡在他面前的景象。
如今角色对调,他终于也能挡在她的面前。
“无知小儿,自甘堕落与妖为伍!”冲虚真人说。
人群中走出来几个人高马大的护卫,一左一右将方念之轻轻一提便提走了,任凭方念之咬破了喉咙也无计可施。
你以为挺身而出的就一定是英雄了吗?事实告诉你,那只不过是蝼蚁临死前自以为是的挣扎。
方念之被扔入了人群之中,他还没落地,便被来自四面八方的拳头一阵迎头暴打。甚至连平日里娇弱无力的丫鬟都抬起腿毫不留情的踢了下去。
与妖为伍的人,真是可耻!
余璃用力的撑起眼皮,她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喉咙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不断流失的血液让她遍体生寒。
念之,你说谎了。
你瞧,人也是会伤害人的。
眼皮不停的打颤,她终于是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修羽!”冲虚真人看着修羽,他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直接看到人的内心深处去,“这一次,别再让为师失望了。”
“是。”修羽颤抖着手,看着已然昏过去的女子,再一次锲而不舍的举起了手中的剑。
这是他捉妖的第一步,只要踏过了这一步就好了,修羽如此安慰自己。他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剑,用尽所有力气的刺了下去!
剑并没有扎入余璃的胸膛,而是停在了半空中,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挡在了余璃的身前。修羽尝试着再次用力刺下去,却被这股力量反弹了几米之远。他躺在地上,只觉得全身上下每一处似乎都要散架了。
有一个人越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屋顶,以一种十分完美的姿势飘然落地。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冲虚真人直接举起了自己的佩剑,声音像是山洪暴发,“柳宴殊!”
第15章 第 15 章
柳宴殊不急不缓的从墙根处走了出来,被阴影遮盖的样貌渐渐裸露在阳光之下。他一头的长发用道冠高高束起,穿了一身蓝色的道袍,右手拿着一柄拂尘,腰间挂着一块不知材质的八卦挂件,脚上穿着靸鞋,背后还背着一把长剑。剑上的流苏垂到腰间,在行走之间微微摆动。
他微微抬了抬眼,对着盛怒的冲虚真人行了个礼,衣袂翻飞,语气平和,“贫道来迟,有劳真人久等。”
冲虚真人气的直哆嗦,谁等你了!
方府花厅,方老爷坐在上首,柳宴殊和冲虚真人坐在左右两侧。
“柳宴殊,你阻拦贫道捉妖到底意欲何为?”
柳宴殊:“真人若是捉妖,贫道自然不会阻拦,但是杀害无辜之妖,请恕晚辈无法袖手旁观。”
“无辜之妖?”冲虚真人的声音都拔高了一截,气得胡子都快竖起来了,“什么叫做无辜之妖?妖就是妖,妖怪生性残暴杀人害命,它存在这世上就是错,哪里无辜?柳宴殊,你到底是年纪轻,难道不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贫道除妖,乃是为道门乃至整个天下除害!”
柳宴殊平静的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万物,本就该本等待之。那鲤鱼精虽为妖族,但是并没有伤人性命,贸然除之,岂不是显得我道门太过于残暴,实是有违天道。妖族虽是异类,但是焉知我们在妖族眼中不是异类?若是只因异类便下此毒手,按真人所言,妖族杀害人族,岂不也是理所应当?如此两相恶斗,岂不是得不偿失?”
冲虚真人直接站了起来,“荒谬之论,当年你师傅就是因为妇人之仁说什么不可乱杀无辜,将众妖囚禁在赤霞观锁妖塔中,可是一时不察让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