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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舟……”顾飞阳忽然开口：“你想结婚吗？”

这个问题让沈滴舟原本一直在鼓掌的节奏明显的顿了一下，随后，她才又一次开始鼓掌起来，不过她的脑子里面却对这个问题思索起来。

她想结婚吗？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不是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准确来说，是她从有意识开始就根本没有觉得自己会结婚。在她是薛梵的时候，薛氏是自己的一辈子，而现在是沈滴舟，沈氏变成了她新的目标和追求。

至于婚姻……

第314章 奢侈品

对与沈滴舟来说婚姻的意义仅仅在于怎么能让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甚至是让沈家的事业更上一层楼，除此之外，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夸耀和拿出来评点的长处了。

而在顾飞阳开口问她这个问题之前，她真的从来都没有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就在现在，她开始第一次将目光朝着这个方向投了过来。

望着一脸凝重的沈滴舟顾飞阳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什么不太好的问题，至少是在这个场合，好像问出这样的问题导致了沈滴舟这样的表情出现多多少少会让宋家和孔家人看见了不甚愉快，于是，他压低了声音提醒道：“你不要这么严肃，这个样子很可能会让人觉得你对于这场婚礼不是那么满意。”

沈滴舟在顾飞阳那玩笑的声音里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在此时此刻的环境中讨喜，她松动了一下，脸上又再一次浮现出了祝福的笑容，就如这在场的所有人一样，大家都是如此，谁又知道谁有几分的真心诚意呢？

两个人都坐了下来，看着宋书杰将新娘的手交给了新郎，然后一对新人站在了牧师的身边，牧师开始说一段冗长的关于婚姻意义的劝诫。

就在这个时候，沈滴舟那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忽然就在顾飞阳的耳边传了过来：“这样看我的结婚对象对于我或者沈氏的未来有什么样的帮助。”

顾飞阳原本带着安静笑容的面孔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非常明显的僵了一下，他缓缓的转过了头看向了坐在身边一脸平静并且对于自己回答那么理所当然的沈滴舟，他问：“在你的心中，婚姻就是用来联姻的吗？”

“难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作用吗？”沈滴舟半点都没有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她将目光从一对新人的背影上收了回来，直直的迎上了顾飞阳那深沉的暗黑目光。

顾飞阳忽然之间只觉得自己的舌根的底部无由来的生出了一丝的苦涩，他搞不清楚这样的苦涩来源于什么地方，但是，面对这样的沈滴舟，他有一种深深的……心疼。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婚姻是因为……”顾飞阳的声音停住了，他觉得自己说得那么的艰涩，那么的困难，甚至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回答在沈滴舟那让人无奈的理所当然中是这样的可笑。

“因为什么？”

“因为，爱情。”

果不其然，当顾飞阳说出这两个字之后，沈滴舟的表情变的非常的难以捉摸，她的唇角翘了起来，勾出了一丝浓浓的嘲讽，甚至连她的目光中也满满的写满了不可置信，最后，这些所有的不可置信，所有的嘲讽全部都化成了一声浓浓的嗤笑在两个人的中间荡漾开来。

“我们这种人，哪有什么资格来谈论这种奢侈品。”望着前方新人的沈滴舟过了许久之后终于开口淡淡的说了这样一句。

一瞬间，顾飞阳只觉得自己的口腔里面满满的生出了无限的苦涩和辛酸。

第315章 消费

“其实是不是奢侈品，是看你自己选择不选择而已。”顾飞阳坐在椅子上，望着坐在身边的沈滴舟。似乎无论什么时候看见她，她总是这么的挺拔。

坐的时候，站的时候，走路的时候，她总是这样像是一株孤高的松树一样，没有半点松软的时候，这样的沈滴舟只要看见她的时候，你能想到的便是她是沈氏的继承人，她是沈延的孙女，她是沈氏。

这样的沈滴舟，从来都不是沈滴舟自己。

顾飞阳在看自己，沈滴舟知道，她却不想再去看他，也不想再去回应他的话，就算那话落在她的耳朵里面，连她的心底也跟着震荡了起来，那又如何呢？

那披着轻纱的小亭子里面，穿着黑色牧师服的牧师正慎重的问着新郎。

“新郎，你愿意娶新娘为妻吗？就现在站在你身边的这名女子。”

“是的，我愿意。”

“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是的，我愿意。”

沈滴舟的眼睛眯了起来。

爱情……

她的母亲，那个曾经欢天喜地的嫁给了薛辽的女人，曾经也是爱过他的吧，他们之间也是有爱情的吧。曾经那个叫做薛辽的男人，是不是也爱过她的母亲？一定是爱过的，不然，在母亲的日记里面，不可能会记录下那么多甜蜜的点滴，他们也曾经这样执手在上帝的面前许下过刻骨的誓约。

薛辽也说过我愿意，他也说过我爱你。

可是，后来呢？

如果他真的做到了，薛悦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如果他真的做到了，母亲为什么死得那么充满怨气和郁郁寡欢，如果他真的做到了，他们的婚姻最后会变成那个样子吗？

不会的，从来就不会的。

薛辽有错吗？如果说他有错，那么有错的就是他言而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