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虽是训斥人的语气,但神情明显没那么严肃,那丹也就不怎么害怕,大着胆子狡辩了一句,“若是手臂痛,之前又为何给您做丸子呢?忍着伤痛还要做菜肴,看来还是很在乎啊!”
只顾嬉笑的他一个没留神,自桌前起身的恒瑞直接将举起的兵书敲在他脑门上,“旁人都没有的心思,偏你知道得多,她不过是心怀愧疚而已,甭再瞎说,毁人姑娘家的清誉可不好。”
眼看主子似是恼了,那丹再不敢乱言,嘿嘿一笑,乖巧讨饶,“是是是,爷您说得对,赵姑娘对谁都一视同仁,至于三爷那边,还是您想法子交代吧!奴才嘴笨,可不敢说实话,以免连累赵姑娘。”
既然赵舒颜不愿做,恒瑞当然不可能去强求,次日便与福康安说她手臂的伤还没好彻底,最近不大方便,改日再做。
原本福康安倒也没多想尝,只不过拿那事儿找借口问话而已,但赵舒颜这态度让他很没面子,怎么给恒瑞做的时候没说手臂痛,以他的名义去说的时候就找借口?这丫头故意跟他过不去吧?
即便她不晓得他就是福康安,但她一个有婚约在身的姑娘,却对旁的男人那么好,委实不该,看来得空还是得去会一会她,以振夫纲!
恒瑞并不晓得两人的牵连,交代过后便没再多提。不过答应舒颜之事他还记得,舒颜只当他是随口一说,并未放在心上,哪料几日后的一个傍晚,日头尚未落山,她正在院中修剪花枝,忽闻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不像是锦湘的步伐,好奇回首一看,竟是恒瑞!
身着石青色束腰长衫的他此刻正静立在院中的一株梨树下,两厢辉映,一如那盛放的梨花一般高洁清雅。
舒颜总觉得这才是富家公子该有的模样,相比之下,瑶林就太过不正经了些,说话又耿直,与他相处难免心梗!
惊觉自己又想到了他,舒颜赶紧拉回飘忽的思绪,收起剪刀,规规矩矩的向二爷福身请安,打量着她,恒瑞神淡声轻,“不必多礼。”
未等他问话,舒颜便主动交代,“二姑娘找大少奶奶说话去了,估摸着今晚要在那儿用膳,二爷可以去那边找她。”
锦湘本是打算让她陪同,可自打上回她跟去之后,那位大少爷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逡巡,微眯的狭目透着一股子不怀好意的龌龊,看得舒颜浑身不舒坦,而大少奶奶也暗中瞥了她好几眼,她便知自个儿不受人待见,果断躲远些,不再踏足是非地儿。
说话间,那双灵眸闪动着莹润的流光,如明亮的月辉柔柔的洒进心田,单是看着便觉惬意舒坦,怔了一瞬,恒瑞这才收回出神的目光,微颔首,纠正道:“不是来找锦湘,找你的。”
“找我?”指了指自己,舒颜有些不可思议,快速回想自个儿最近做过什么,应该没惹到他吧?想了半晌没个结果,她才紧张询问,“却不知二爷找我何事?”难不成是因为她没做丸子,三爷不高兴,所以他来问罪?
正担忧之际,忽见他自身后拿出一物,潇然转了个转儿,置于她面前,定睛一看,舒颜眸光顿亮,原是一把雕工精致的木剑,剑鞘上刻着花纹,剑柄处还系着红流苏,尺寸与真剑无异。眼看他递向她,她还有些惊诧,迟疑半晌才接过,“给我的?”
点了点头,恒瑞笑容清浅,“之前不是说过要教你练武吗?今日总算得空,但想着真剑你拿着可能不习惯,万一伤到自己岂不麻烦?于是我让人雕刻了一把木剑,以备你练武之用。”
原来是要教她功夫,不是找她麻烦就好,暗松一口气,舒颜的肩膀不再紧绷,展眉笑道:“我还以为二爷只是说说,客套话而已,没想到您居然会放在心上。”
她没当真吗?大约是不了解他吧!做不到的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