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闻言眸光望着窗外浅笑;“你在大西北呆过?”
“呆过、”刘飞点头。
“那边环境远不如江城,天差地别,”如果是我媳妇儿,我一定不忍心让她去那种地方受苦,当然,后面这话,他没说。
主子之间的事情,不是他们这些警卫可以勘破的。
沈清这辈子,为了一个目的地坐过最长的车应该是在今日,她独自一人,在西北机场下飞机之后,拖着行李箱倒了十三个小时的大巴,才到县城,路上,陆景行时不时电话过来询问,她虽疲倦,但也一一应允。
到了县城之后,徐涵开着吉普车过来接她,见到她时,提着的心稍稍落下,“先生电话都快打破了。”他没说谎,陆景行电话一直不断过,就差恨不得将他直接定位了。
“等好久了吧?”沈清问。
“不久,我也是早上才到,”徐涵讪讪笑到,对这位太太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不适应。
“先生说让在县城休息一晚上在回去,然后在带着太太买些必需品,从县城开车去地方得五个小时,出行不便,该配齐的东西要准备好。”
徐涵这番说辞,彻彻底底让沈清失了信心,她做了六个小时的飞机,十三个小时的大巴,还有五个小时的汽车?
陆景行到底在哪儿?在不在国内?
“你们先生在那地方,地图上能找到吗?”沈清问,秀眉恨蹙。
“能、您看地图,往西边望去最远的地方就是了,”徐涵拉着行李箱,带着她到县城最好的酒店,沈清在问他问题时,还能听见他一本正经的回答。
沈清默,似是无话可说,西边最远的地方?
确实很远。
一晚上的修整并不能消除她的疲倦,可次日清晨天一亮,陆景行电话过来,催促她起来。
吃了些当地特色早餐,便与徐涵一起去了当地的副食品店,买了些她认为的必需品,二人奔赴上了目的地。
当她休眠被颠簸醒时,她想,她应该听陆槿言的,大西北这种地方真的只有他们这些糙汉子才扛得住。
下午四点,经过辗转反侧的沈清到达西北军区时,并未在第一时间见到陆景行人,唯独只有徐涵带着她去了陆景行的单间。
“这件屋子是先生跟政委换来的,因为太太要来,又不能让你跟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儿睡宿舍,先生的衣物都在这里,屋子都收拾过了,白天的时候那边窗子别开,开了要是起风了会有风沙,太太要是喝水,开水瓶里有,这是先生的杯子,”徐涵一一同她交代着,似是怕她不知晓,许多事情都是说了两遍。
“先生晚饭时间会回来,太太要是累了,就休息会儿。”
徐涵走后,沈清才细细打量这间屋子,这间不属于陆景行的屋子。
屋子简陋,但收拾的很干净,她迈步过去,拉开一侧不大的衣柜,里面挂着几件衣服,
几件军装,还有两套军绿色大衣。
此时的她,在回想起来,似是不清楚自己为何要从环境优渥江城来这鸟不拉屎的大西北,来感受这满天黄沙以及骇人的严寒,来感受这艰苦的环境。
沿路走来,寸草不生,唯独只有白杨树屹立在道路两旁,这种感觉,真的是前所未有,她仿佛又看到了小学课文里的场景。
几十个小时的颠簸让她稍稍有些疲乏,躺下修整的时候连身上的羽绒服都没脱,直接和衣躺在了硬板床上。
陆景行收队回来时,便见他日日夜夜想念的爱人和衣躺在床上,睡相平稳,精致的脸上素面朝天,什么装饰物都没有,不长的头发绑在脑后,黑色的羽绒服穿在身上,显得整个人更加清瘦。
静看了十来分钟才转身到一侧凉椅上坐下,此时的他,亦是满身疲惫,连日来的训练让他疲倦不已,大西北的军队,不比江城跟首都基地轻松,相反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清睁眼时,只见陆景行闭着眼眸靠在凉椅上闭目养神,眉头轻蹙,并不安稳。
许是她视线太过热烙,让在浅眠的陆先生感受到了,一睁眼,就对上了她清明的眸子。
一两分钟后,睁眼,起身,“起来,去食堂吃饭。”
说完,径直走出去,并未等她,若非沈清一骨碌的从床上爬起来,只怕还跟不上他的步伐。
她刚睡醒,正是迷糊的时候,此时步伐快了,难免会有踉跄。
徐涵进食堂没见人,还想着要不要打包端过来,哪儿想着一过来,便见自家太太小跑跟在先生身后,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吓得他顿住了步伐,直愣愣看着沈清,心想,这硬邦邦的水泥地,摔下去,可疼。
陆景行沿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沈清站在身后拍拍手,看着她裤子上的灰,不用想都知道是摔了。
“路都不会走了?”陆先生冷声问到。
陆太太看了他一眼,不急着回答,而是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拍干净了才道了句,“走太快了,”嘀咕着,甩开陆景行伸过来的手,脸上带着不高兴。
“我走那么快,你就不知道服个软,让我等等你?”
沈清清明的眸子落在他脸上,瞪着他。
“你明知道我走路不如你快,不知道等等我?非得让我说?你直男啊?”
沈清不甘示弱的哄回去,气呼呼的瞪着陆景行,那模样,在外人看起来是生气,可在陆景行眼里看来,不知晓有多惹人怜爱,恨不得连饭都不吃了,转身回去将她吃干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