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自嘲,无尽凄凉。沈清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见此,他拉着裤腿坐下去,与她面对面,单手夹烟,“人一旦有了感情,便窝囊的不行。”
他想,他在沈清眼里,便是如此人,窝囊的不行的那种人,而陆景行与他恰好相反,她能光明正大给她所有东西,所以她愿意依靠。“当你毫无保留的信任一个人,最终只会有两种结果,不是生命中的那个人,便是生命中的一堂课,。”倏然。她如刀的眸子落在他身上,带着冷冽与不满;“你什么意思?”他冷笑,并不应允。
陆景行,沈清,沈南风,这三个人的感情世界里,沈南风现在才是个中好手,他退一步统观全局,即便过程艰苦,他能忍受。这场交谈,注定不欢而散,沈南风走后许久,她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能回神,反反复复思忖着那句话,细细琢磨着,直至凌晨钟声敲响,南茜敲门提示,她才恍恍惚惚起身去了卧室。
整夜未眠,辗转反则。
周五、盛世二十四层低气压流窜一整日,弄的人心惶惶,昨夜一整夜未休息好,以至于清晨与高亦安商量要事时,屡屡不在状态,而后二人意见分歧,产生争吵,于是乎,二十四层的人今日过的格外苦楚。
十一点,陆先生电话准时过来报道,看了眼,冷静几秒,才接起那侧话语微微抱歉;告知这周末双休可能分不开身回沁园。
沈清闻言,微微一愣,而后问道;“在部队吗?”
“首都,”他应允。她浅应了声,情绪不高,而后陆景行说的话语她一一应允,但绝不多说,夫妻二人如此交谈了十几分钟,她借口用餐,摆脱了这通电话。哐当一声,手机砸在桌面儿上,头疼。
章宜进来见此,又灰溜溜的退了出去,动作轻而敏捷。这晚,临下班时,沈清迟迟未走,办公室人去楼空,章宜担忧,推门而入,问道,“走吗?”“你先走,”她应允,靠在座椅上微眯眼眸,格外憔悴。
十点,沈清从办公室出来见她还未走,惊怔了下,随后心底一暖,看着她道了句,“傻。”“傻也认了,走、陪你喝酒去,”章宜豪爽。多久没一起喝酒了?上一次,应该是上个月。
三个女人一台戏,傅冉颜,沈清,章宜,三人聚在一起,谁最能喝谁倒霉。
将二人从酒室挪到房间,耗费了全身力气,气喘吁吁躺在傅冉颜身旁,见她睡得舒爽,没好气的一巴掌落在她手背上,起身,伸手摸了把后背,掌心全是汗。
回卧室找了睡衣准备洗澡,床头电话响起,响的有些不合时宜。
微蹙眉,迈步过去见是陆景行,轻叹了声接起。
“我在清水湾,跟章宜她们一起,”未待陆景行开口询问,主动供认“罪行。”
期间,拿着电话迈步至浴室,打开免提放在洗漱台上,伸手挤出洗面奶开始洗脸,陆景行的一小段沉默正好给了她洗脸卸妆的时间。
陆先生心里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很难受,但具体感觉说不出来。
敷衍?不不不,她说话语气很认真,不是敷衍。坦白从宽?她又没干什么犯法的事,何来坦白从宽?
奇怪,太奇怪。就好似这丫头明知自己要询问,起先一步堵了他的嘴。
失算,失算,这周不该来首都的。
“在洗脸?”陆先生柔声询问。“恩,”她答,眯着眼睛伸手扯过毛巾擦脸。
心想着这澡也洗不成了,下楼去餐室烧了壶水,兑成温水端上二楼给那两位喝的不省人事的姑奶奶。“最近工作忙吗?”陆先生问。
“不忙。”
上楼,踢掉拖鞋踹了踹傅冉颜,她迷糊转醒,一声“干嘛”及其不耐。
沈清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将水递给她。
“喝酒了?”陆先生问,不是问傅冉颜喝多了,而是问是否喝酒了。
陆先生没理由相信她们喝酒,他的小妻子会乖乖巧巧在旁边坐看。
“一点点,”她道,语气平常。
陆先生轻扯嘴角,心理情绪泛滥,一点点却能将傅冉颜喝倒,这个一点点,还真是一点点,可陆太太如此说了,他能如何?只得应和她,“恩,少喝点。”“你什么时候回来?”她问,话语虽平静,但多了股子期待。“下周,”陆先生答,话语少了些冷冽,多了些柔情。
夫妻二人如此对话,真真是叫他难受,可又无可奈何,谁让他冷落了人家?
闻言,沈清听闻那侧有人喊了声陆少,识相道,“你忙,先挂了。”
多体贴,多懂事,丈夫有事要忙,妻子温柔体贴。一句“你忙”便收了电话。次日清晨,门铃声将人吵醒,撑着身子起来见南茜带着两名佣人站在门口,还未待她询问,南茜微微躬身毕恭毕敬道,“先生说让我给太太送点解酒汤过来。”未言语,但侧开的身子证明所有。
2010年6月15日,沈氏集团财务部副总唐朝被爆摞用公款,暗度陈仓,利用沈氏财力资源暗中开公司,广进财源。因此触犯法律造成商业犯罪,数额高达五千万,被法院召唤,择日开庭。
其案件,由沈氏总经理沈南风亲自过手,收集所有证据,交由检察院立案侦查。2010年6月20日,检察院收到匿名信件,其信件内容关于沈氏财务副总唐朝如何挪用公款暗度陈仓开启自己贸易公司,证据确凿,罪名成立。检察院当即成立专案小组,对唐朝进行逮捕,资产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