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清气恼了,瞥了他一眼,懒得说话。
“不喜我在书房抽烟跟我说就是了,怎还砸起东西来了,烟灰缸多可怜?”陆先生半笑半揶揄这迈步过去。
再过来,手里多了几张a4纸,对折,将地上较大的玻璃碎片拾起来,丢进垃圾桶。
在看沈清,眼里笑意不减,“一屋子的人,阿幽下次想砸东西别砸门,都听得见。”
内阁成员就在隔壁,只怕刚刚那一烟灰缸众人都听见了。
他才从书房出来就有响动?不知道的人会怎么想?
沈清心里有气,被沈风临气的,可此时见陆景行这么明晃晃的在自己跟前晃悠,她迁怒了,“以后不许来我书房抽烟。”
“遵命,”陆先生好笑应到。
那模样颇为一本正经,怎能不正经?这可是他爱人第一次要求他做某事,得实行起来。
沈清噎住了,抿唇不言,不想同陆景行耍嘴皮子。
陆先生见此,到也不急,反倒是退出书房,回到隔壁,告知内阁成员先暂停二十分钟。
他有要事要解决,小野猫心情不好,得捋捋毛,不然晚上不好过。
众内阁成员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格外疑惑。
陆先生再度回书房时,沈清恰好那些遗嘱准备送进保险柜,陆先生反手带上门迈步过来阻了她的动作。
伸手拿过遗嘱翻阅起来。
见到内容时轻挑眉,这份文件,道出太多隐性因素。
沈清手握半个沈氏集团。
沈氏集团目前为止四位股东,沈风临占百分之七十五股份,其余三人占百分之二十五。
而沈风临手中股份分散出来到沈清这里竟然高达百分之四十。
且不说唐晚与沈唅占了多少,单单是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若假以时日唐晚知晓,只怕是得闹翻天。
沈清手中握着半个沈氏。
何其意想不到。
“阿幽,你父亲很偏心,”陆先生翻了文件道。
“确实,”他将所有的父爱都给了沈唅,怎能不偏心?
“你手中握着半个沈氏,阿幽,”陆景行知晓她误会了,赶紧言语。
“那又如何?”她问,继而讥朝道,“这世上但凡是想用钱来巩固父女亲情的,能有几个好父亲?”她话语满是讥朝不屑。
男人闻言,有些沉默,良久之后微起薄唇,“万事不可只看表面。”
沈风临身处如此高位,能做到制衡之术以非不易,重婚家庭,能保住双方的,只有放弃另一方,身为男人角度,沈风临并非不爱她。
“男人思考问题的角度跟女人不同,”沈清凉悠悠的用某本书中的经典语句来怼他,告知他二人角度不同,多说无益。
陆先生知晓,也不惹她心烦,将手中文件关起来,而后递还给她,看着她将东西放进保险柜。
沈风临给沈清放了大招,如何大招?他在逼沈清,逼沈清做抉择,盛世与严歌谣留下来的东西二选其一,而此时的沈清竟然不会怀疑沈风临不会如此做。
他竟然敢压着时间告知自己,就证明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沈清脑子突突跳着,难受的很,可碍于陆景行在,又不能大肆表现出来,只能将将忍着。
陆景行站在身后,将她冷峻的背影看的清楚,转身,虽面上无大多情绪,但不难看出,
还是有所隐忍。
刚刚那一烟灰缸,只怕是气急了才会砸的。
陆景行一声轻叹,声响不大,不足以让沈清听见。
沈风临算计他老婆,他能忍?答案是;能。
他巴不得沈清离高亦安远点,盛世集团永远都是外人企业,唯独只有沈家陆家才是自家家族企业。
岳父算计老婆,管吗?不管,管什么?
有人冲在他前头做坏人,他高兴还来不及。
老早就有的想法,碍于沈清这丫头的倔性子,一直未敢行动,现有人来成全他,高兴还来不及。
陆景行心情好,老婆心情不好怎么办?那便不好,没关系。
片刻之后,陆先生转身进了书房,晾了陆太太一宿,甚至吩咐刘飞与徐涵,给足太太空间,近段时间不管她做何,都不用过多干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高手?陆先生才是,坐收渔翁之利的事情他为何不干?
这夜,陆先生书房头脑风暴开了一宿,第二日清晨,陆太太言语,说有事情要出去一趟,陆先生心情颇好道;“去吧!晚些刘飞与徐涵要同我出去办点事情,阿幽自己开车要小心。”
沈清一愣,今日这么好说话?
上午、陆太太出门,陆先生唤来徐涵定位沈清手机方位,坐在书房里时刻关注她动向,
有事要忙?瞎说,不过是忽悠这丫头的,哪里来的事情要忙?
盛世与沈氏,他倾向沈氏,婚后许久,高亦安的渔翁之利也收的差不多了,他虽面上不说,但身为一个男人,自家老婆时时刻刻与另一个男人接触,他是不高兴的,可碍于沈清与高亦安的关系比较清白,解释的够清楚,他即便是有情绪也只能忍着,有怨言也不敢说,不仅不敢说,还不敢表现出来。
他何其窝囊?
此时有人帮着他将高亦安从沈清身边推开,他高兴还来不及。
犹记得那晚半夜三更沈清接到高亦安电话,呲溜的从床上爬起来,他是有怒气的,但向来自制力极佳的他,忍住了,即便是大晚上的忍着怒火不好受,他也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