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当时的献王身边有昭王,薛洪,延安候等忠臣良将的支持,实力也不过是勉强与秦王麾下精兵勉力一战。
可惜就在秦王摩拳擦掌,准备挥师进京时,瓦剌人突然夜袭西北,一口气夺下西北十座城池,几乎将秦王的封地全数据为己有。
秦王不防备瓦剌的突然袭击,连忙回师救援,却已然回天乏术。
秦王军与瓦剌力战多日,最终瓦剌军几乎将秦军全军覆灭,秦王府所有人都死在了瓦剌人手里。
之后半年里,西北几乎都在瓦剌人的控制下。
一直到永嘉帝登基,延安候挥师西北,才一举收复了西北六座城池。
之后西北进入了为期五个月的短暂安稳期。
五个月以后,瓦剌卷土重来,连夜围困了肃州,甘州及旁边的宁州三座城池。
之后延安候战死,昭王带兵入西北,将瓦剌人彻底赶出了西北。
傅青面无表情的垂立着,似乎并没有听见永嘉帝的话一般。
但如果有人凑近他的跟前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垂在袖口下的手,正在微微的颤抖。
可惜殿内无人,只有永嘉帝与他君臣二人,是以并没有人发现傅青的异样。
永嘉帝感慨一番,回过神来,自嘲的笑了笑:“朕真是糊涂了,与你说这个作甚?”
傅青神色木然,沉默不语。
这个时候如果是其他的臣子,就会弯腰道歉,口称罪该万死,是自己勾起了陛下的伤心往事。
但傅青不会说这样的官场语言。
也许是刚才说的肃州之事,勾起了永嘉帝的诸多回忆,此刻在看傅青,心里倒生出一股莫名的唏嘘之感。
刚才的那点儿不悦就无声地消散了。
他抬眼仔细打量傅青,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认真观察他的面容。
或许是因为他太沉默冷然,永嘉帝竟有些记不得第一次看到他的样子。
此刻的傅青立在那里,犹如大雪中挺直的青松一般,面容冷然,一双眸子幽暗深邃,让人看不出情绪来。
永嘉帝盯着他的五官,恍惚竟生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他自嘲的笑了笑。
今日真是往事追忆的有些多了,对着一个肃州之战活下来的年轻人,竟然莫名都觉得熟悉了。
罢了,他摇摇头,拿起桌子上摆了许久的奏折道:“这上面是此次武举选出来的可用之才,朕将他交给你,你安排一下,将他们合理的编入各个军中。”
傅青脸上既没有惊讶,也没有诚惶诚恐,平稳的上前接过奏折,低头道:“是,臣最迟明日下午给陛下过目。”
果然是年轻人,虽然性格冷了些,办事倒是雷厉风行。
永嘉帝满意的点了点头。
傅青便退了出去,并没有去问他是否有其他意思,也没有去试探揣测他的用意。
这让永嘉帝有片刻的不适感,以往的臣子那个不是问东问西,生怕触碰到他的霉头。
这个傅青,倒真有几分意思。
汪直弯着腰进来,换掉已经有些冷的茶水,觑着永嘉帝晦涩不明的神色,低声问道:“陛下这是准备要重用傅将军了?”
永嘉帝不置可否,转而问道:“怎么马尚还没来?”
话音刚落,殿外便响起马尚求见的声音,永嘉帝摆手让他进来。
汪直神情变了下,略有些紧张的望向挺直身子走进殿中的马尚。
他最近一直拦着马尚见永嘉帝,生怕马尚等下直接在永嘉帝面前戳穿此事。
马尚的眼神从他身上略过,并没有做丝毫的停留,便笔直的跪下向永嘉帝行礼:“微臣见过陛下。”
永嘉帝抬手示意他起来,也没问他最近在做什么,开门见山的道:“朕看近日锦衣卫闲的很,朕已经有几日没看到有用的邸报了。”
马尚垂下脸请罪:“是臣的失职,请陛下责罚。”
永嘉帝冷哼一声,倒也没有真的责罚他,只是交代他:“朕交给你一项新任务,从即日起,派人全天候的盯紧了羽林卫指挥使傅青,他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朕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
薛沐洵等到晚上,才见到萧祁湛回来,“怎么这么晚?”
萧祁湛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亲了亲,才道:“正好碰到了阿航,在外面喝了两杯。”
自从尹珍珍被赐婚成为太子侧妃后,尹航便很少往东宫这边去了。
他一方面痛恨失望尹珍珍的所为,另一方面,又难过太子的行为。
太子明知道那是他疼爱珍惜的亲妹妹,却还是对珍珍下了手。
若他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他是太子,将来陷入皇宫那样的环境,以尹珍珍的个性,那根本是在害她。
萧祁湛见他苦闷不已,人也消瘦了不少,便和他一起在外面吃了饭,喝了些酒,劝慰了几句。
前世根本没有尹珍珍在宫宴里试图勾引他这件事。
前世昭王是在太后寿宴之前的两三日才赶到,永嘉帝也就没有举办什么所谓的接风宴。
三日后太后的宫宴上,郑文昌便直接告发了昭王府,紧接着昭王府被全部抓捕,他也开始了逃亡的命运……
第226章 今日休战
萧祁湛并不知道前世的尹珍珍最后如何了,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尹珍珍并没有嫁给太子,更没有做什么太子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