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开眼神闪躲,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齐继:“你现在告诉我,我答应你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不说,你要我当面去问他吗?”
徐开只能实话实说:“阿泽想考北影和中戏,报名参加了艺考,被家里发现了,他爸爸气的动了家法!”
齐继很吃惊:“北影?中戏?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他是想当演员吗?”
徐开点头:“这是他从小的梦想,只有我知道。他的家世你也知道一些,不可能让他走这条路的。所以我们早就筹划好了,早早就把需要的证件和材料骗出来,背着家里帮他报名。本来一试他都过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就被发现了,他伯父动用关系把他从二试的名单里剔除了。他知道后,就回家里闹了一场,顶撞了他爸爸,挨了一顿打。这几天都住在我们家在学校附近的一套房子里。”
齐继思索:“他什么时候去面试的?上次去北京?”
“对,他姑姑帮他打的掩护!”徐开回答。
“那现在他打算怎么办?”她有些茫然。
徐开有些同情的看着她:“他原本打算的好好的,不管北影还是中戏,都可以在北京陪着你,现在没办法实现了。眼前只有上戏一条路了,幸亏当时把上戏也报上了,只是你们恐怕这四年要分隔两地了……”
徐开打量着齐继的表情劝解道:“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好受,说好了我们都去北京的,可这次真是人祸!这个时候他为了理想在抗争,在和他父母、伯父、祖父----几乎是和他所有亲人战斗!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劝你一句,别和他闹脾气,现在不是时候!”
齐继什么都有说。
半个月后,蒋彦泽通过了上戏的面试,家里人也终于勉强接受了他一定要当演员的现实,他虽欣喜于自己的胜利,但自己对齐继食言,不能去北京陪她的事却沉甸甸的压在他心上。
面对她,他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难道要和她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为了不影响她备考的心情,他决定高考之后再告诉她这件事。
为此他还特意嘱咐徐开千万别说漏了,徐开满口答应。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齐继最近的状态不是特别好,难道是考前焦虑?他以为她不会为了考试紧张呢,不过高考毕竟与以往的考试意义大不相同,她有一些焦虑也不奇怪。
最后一个学期的体育课,老师对他们基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愿意在操场上运动可以,想回教室学习也可以。蒋彦泽和齐继又来到实验楼顶层,俯瞰校园。
“你说我们的婚纱照回到这里拍好不好?”蒋彦泽突发奇想。
齐继微笑不语,蒋彦泽发觉她情绪不对,牵起她的手:“怎么了?心情不好?是不是临近考试觉得压力太大了?”她摇了摇头。
“你不用费力就可以考上清华的,至于什么状元榜眼探花的,都是虚名,不必在意,那都是辉哥的一厢情愿!为了给你足够的动力,我决定提前告诉你一件鼓舞你士气的事----等高考结束,我们学校最帅的男生要在全校师生面前向你正式告白,像这样……”他忽然面向她单膝跪地,拉着她的手。
齐继没有预料到他这出人意表的举动,惊讶的瞪圆了眼睛。突然她抬头看向他身后不动了。他也察觉了异样,回过头----班主任在天台门口看着他们,脸色非常之难看。
他连忙站起来,挡在齐继身前,脸皮厚度如他,都觉得挺尴尬的,何况齐继。
任老师先开了口,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齐继,跟我来办公室!”蒋彦泽上前一步:“任老师,是我的错,我也去!”
任老师看向他,目光冰冷:“你的确也要来,不过等我和她谈完。”齐继拉着蒋彦泽的袖子:“听老师的,我没事的。”
随任老师进了办公室。
“坐下说话。”任老师的语气不若方才严厉,表情也和蔼了许多。
齐继依言坐下却红了眼圈,眨眼间已是泪流满面,泪珠还在不断的在眼中汇聚,她面色戚戚,没有发出一声啜泣,泪水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划过脸颊。
任老师没有预料到她反应这么大,抽出面纸,擦拭她脸上的泪水温言相劝:“我没有要批评你,也没打算逼你们分手。你是懂事的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对你是有信心的。只是来日方长,还有不到一百天就要高考了,你分得清轻重缓急的,对不对!”
齐继眼泪流的更凶,她闭上眼睛,眼泪依然在漫溢:“老师,我会和他分手的……”
任老师明显松了一口气:“我相信你们两个可以处理好这件事。”
现在的孩子打不得骂不得,尤其这一对儿这么特别,一个是校长的心尖尖,一中的骄傲,一个高干子弟,背景雄厚,她还真是为难!
任老师见齐继一直在流泪温言开解道:“你们很快就要成年了,也要上大学了,到时候就可以自由自在的恋爱了。没有我们这些烦人的老师家长在后头看着,想想就开心。别哭了,都是暂时的。”
她泪眼婆娑的摇头:“我们没有办法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