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要爆发——可是这大半夜的,师父还晕着,他又说不出话,烦躁得抓耳挠腮,仿佛下一秒就又要急火攻心吐出血来。
他却突然想到晏若愚说他这副嗓子不能出事,要他心平气和……
强忍着压下心底的躁意,常望宇苦笑一声。
栽在师妹手上,这可还行。
某大的冬季作息表非常人性化,九点才开始第一节课。晏若愚回房以后躺在床上,定了个八点的闹钟。这几天太累了,劳心费神的。
卧房。
姜祈靠着墙坐在床上赌气。
驸马叹了口气,“话说的太狠了。”
姜祈突然鼻子一酸,“他至于吗!你说说他至于吗!”
“那孩子从小就心思重,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怎么就戳人心窝没个度呢,”驸马说着责备的话,语气却很温柔,“小宇在你身边长大,说一句母子情分不算过,当然在意你的看法,你那么说他,哪能不急。”
姜祈听到那句“母子情分”,竟然扑簌簌落下泪来,“你说他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办!他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品行不端我还能训他,人要是出点意外,我怎么办!我怎么对得起姐姐姐夫!”
“别哭了,再哭眼睛还要不要了?”驸马拿张纸过来替她擦眼泪,“一会儿去看看那孩子醒了没,要是醒了,你给他服个软,别让孩子心里扎根刺儿。”
晏若愚早上坐着江哥的车去了学校,临走前特意去看了常望宇。
常望宇还在睡。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就露出一张巴掌脸,头发软软的蹭在脸上。眼睫毛偶尔会轻轻扇一下,像是睡的不安稳。
诶。
又去看了师父,平时她一直称呼驸马为叔父,私下里同门之间提起来都戏称“师娘”的。不过驸马这人脾气一向很软,与师父的暴躁相对,不算冤枉了他。
师父醒着,听见她来,“我没事。你昨天守着常望宇么,他怎么样?”
“嗓子伤的厉害,”晏若愚说,“听着跟烧坏了似的,哑的。”
姜祈心里蓦地一沉,“那……算了,你先去学校吧。”
晏若愚出了门,知道师父在这边办事没有在帝都方便,让江哥从白家要几个好点儿的医生来,甭管中西医,就一个要求,不能暴露常望宇。
十月了,这会儿天刚亮,雪还挺大。路都不好看清楚,晏若愚跟江哥安排,“天气不好,他们跑这一趟,除了要付的跑路费和出诊费以外,从我的账上再划一部分钱过去,别让我哥知道。”
白涅要是知道了,非得再从自己账上给她划回来不可。
说到回学校,晏若愚又想起来一茬,“我之前让你去本部找的人,怎么样了。”
“我让人领去掌门少爷那儿了,”江哥忙不迭地说,“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也没敢问。”
“嗯,”晏若愚看着窗外,“我们排长,好像是跟我哥有点交情吧。”
这事儿也是尴尬。军训的时候,白涅安排了几个人去某大了解情况,把某大周边的村子还有学校里的刺儿头摸了个透。
军训那十几天,晚上还要集合。晏若愚时常买个手抓饼就算晚饭,站在那堵墙前面看周边的田和远处的山。
兰州空气污染严重,这些年也在着手治理。可是某大所在的小县城却环境很好。蔚蓝色的天空就像浸入水中的海蓝宝,伸手就会有穿云的错觉。
晏若愚喜欢那种感觉。
安排来的人在仔仔细细从里到外了解过情况之后,总要来与她说一声的。那天晏若愚站在墙里,慢条斯理地带上那枚羊脂玉戒,插着耳机站了好久。排长在楼上看到,喊了她一句。
晚训的时候排长在草坪里打滚,排里的姑娘们围成个圈儿,排长突然好奇她每天站在那儿看什么呢,凑过来刚想说话就看到那枚戒指,愣住了。
然后排长就问了她认不认识白涅。
就像每年高考季都会有很多人在说,这一散可能就再也聚不齐了,世界那么大,很多人真的都再也没有见过。
排长提起白涅好像很高兴,晏若愚就说那这样吧,军训完你不就得进城了么,我让我哥去研究生部找你。
晏若愚想,他们当时一定关系很好,居然也会走散。
哎……大概是这两天事儿太多,又要死不死下了雪,怎么感觉这么颓呢。
然鹅晏若愚好不容易到了学校,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同学们炸了。
“小鱼儿!你怎么搞的!现在别说全校,全世界都知道你认识常望宇了!”
晏若愚大脑当机了半刻,终于反应过来了。
靠,那天常望宇急急忙忙跟过来又是吐血又是晕的,这几天的重心全放在他身上,直播视频她也没看。可是音乐天才少年常望宇这突然拿了个舞蹈奖项,还师出名门,热搜不爆才怪!
那直播的播放量……可想而知。
晏若愚忐忑地问了句,“那天热搜崩溃了么?”
山东大汉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