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也难怪,他们这一群人跟了简家后大都是进橡胶园工作。树胶见不得光,一见就会凝固,割胶的工作都是凌晨进行,几乎日日不得休,而白天又还有其他工作。
姜鹿尔心头微动,想到顶替她去简家的程砺。
佩德罗的随从从地上爬起来,冲他摇摇头,显然没有得手。
佩德罗皱眉,示意他再进去看看。
这一回,还没等他走进去,里面彩帘一掀,接着一个只穿着胸衣和衬裙的女人走了出来,纱丽搭拉在她手臂上。她看了众人一眼,没说话便先笑了笑,一□□叉站在众人前,既轻佻又泼辣。
然后跟没事人似的,站在众人面前就慢条斯理穿她的纱丽,她先将纱丽一端塞进衬裙,抬起手臂,露出饱满的胸~部,再开始慢慢裹上一圈,接着打弓形皱褶,等留下合适的长度搭在肩上后,然后才开始将慢吞吞那些皱褶也塞进衬裙里。
她动作慢又柔,睽睽众目之下,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腿一览无遗。
麦色的肌肤透着不健康的沉。
姜鹿尔一下认出来这个女人了。
这是他们刚刚来矿区那边,在车前“迎接”她,那时矿区最美丽的当季花魁妓~子爱雅。
摔在地上狄勇勇眼睛还牢牢看着爱雅,看她终于穿好纱丽,下摆晃悠悠在闷热的空气中飘荡,既不会太露脚趾,却又遮住了想要遮住的。
但爱雅看也没看他一眼。她似笑非笑的眼睛在佩德罗身上打了个圈。
“先生这是做什么?”她红唇勾起一丝笑,意味深长,“想要来,安心排队就是。何必心急——”
她上前半步,不经意瞟了一眼地上狼狈的狄勇勇,慢慢笑:“我刚刚学会一句挺有意思的话,心急吃不到热豆腐。”
狄勇勇别开脸去,眼睛却忍不住又转过头来看着爱雅,神色间竟有几分痛楚。
佩德罗皱眉,对她毫无兴趣:“我要进去找人。”
“找人?如果是女人,只有一个,就在你面前。”她歪着头看他。
“让开。”随扈察觉到主人的不悦,上前毫不客气一把推开爱雅,爱雅猝不及防顿时一个踉跄,他还要再补上一脚的时候,腿被人抱住了。随扈低头一看,竟然是方才帐中的男人,他对这些蝼蚁一样的“下等贱民”本就嗤之以鼻,眼下,这“贱民”还竟然敢抱着自己的腿。
随扈登时恼羞成怒,转过来连踢两脚,却没有踢开狄勇勇,他头上挨了两脚,脸立刻肿了,但却没松手。
最后一脚,随扈用出了全力,狄勇勇猛地扑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找死。”他唾了一口,还要再上前补上一脚的时候。
彩帘旁的爱雅垂下眼睛,声音依然不疼不痒:“既然那么想看,那就进来看个够吧。”
随扈收回叫,恶狠狠瞪了地上的狄勇勇一眼。先径自向彩帘后走去,却一无所获,他走出来,低声在佩德罗身前说了一句。
地上的狄勇勇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噗的吐了一口血。
姜鹿尔看得心紧,手不由自主握紧,手上脆脆的木料忽的一声裂响。轻微,在哄闹的人群中并不起眼。
但佩德罗却如有所闻,他挑了挑眉,目光转过来,看向这彩帘妓所旁处的这家纱丽店。
他抬脚走过来,看也不看躺在前面地上的狄勇勇,一脚踩在狄勇勇腿上,疼得狄勇勇一声惨叫。
这店铺统共就这么大,除了几架简陋廉价的纱丽,并无任何可以遮挡的地方,那厢看热闹的老板目光也顺着阔步而来的佩德罗转移过来。
被发现了吗?
姜鹿尔呼吸一窒,她半个身子隐匿在纱丽中,但是只要对方走过拐角,她便暴露得清清楚楚。
一步,两步。
姜鹿尔脊背绷紧。
就在这时,忽的一张柔软的纱丽扑头盖脑搭下来,她身后一直背身的男人转过头来,头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别动,是我。”
熟悉温暖的声音,这声音曾经在船舱里对她伸出手去,说:“不要怕,你安全了。”
她惊讶抬起头去,头顶已蒙上了红纱,只看到一张朦胧的脸,而他的手轻轻一托,她半个身子陡然离地,娇小的身子完全隐匿在他宽大的肩膀前。
“你怎么在这里?”她很小声问,一手撑在两人身体间,徒劳努力想要避免完全的碰触,幸好头上盖了面纱,挡住了她顷刻变成红霞的脸。
“嘘。”他低声说。
短暂的寂静中,她的心跳比刚刚被佩德罗追赶时还要快,又似乎不是,更像是对方的心跳。温热的呼吸喷在耳边,她不自然别开头,短短时间不见,他似乎又高了些,也黑了一些,只纤长的睫毛一如既往盖住看不见底的眼睛。
温暖的身体仿佛已经僵硬,随时一捏就会碎掉,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动,他是在帮她。
“你刚刚为什么不出手?”姜鹿尔知道他的身手对付那个随从和洋佬完全没问题,而且千千万契工,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