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凤道眼神狠厉。
隐翼立刻出手,咔咔捏断了男人的手腕脚腕。
男人凄厉哀嚎,“我说!我说!饶我一命!”
刘凤道让隐翼暂时停手,他看着男人,神色阴沉,“你最好仔细说。”
“是、是!”
这个男人,这家黑店的掌柜,详详细细的说着他是如何用mí_yào迷昏洛娴娴,搜刮完她身上财物之后二十两银子卖给了常年从他这里采货的刘老三。
刘凤道眯起眼,“搜身?”
他的语气恍若平常,甚至平静的诡异,男人却本能的恐惧战栗,“是我娘子搜的!我没碰过她,没碰她一根头发!”
可是汹涌的杀意没有平息下去,刘凤道站起身往外走,“处理干净。”
隐翼会意地拔出臂剑。
男人断了手脚,却还是挣扎着磕头,痛哭流涕地求隐翼饶了他一命。
然而隐翼干净利落的切断了他的喉咙,男人剩余的话化成了喉间的咕噜声,伴随着血液奔涌出脖颈。
隐翼转身走到屋角,男人的娘子被捆的扎实,他方才一掌劈晕了她,所以她还犹自昏睡着。
隐翼看着那双搜过他们乐师的手,面无表情地斩断了两只手,在妇人痛醒之时,一剑割断了她的喉咙。
他们的杨乐师,温婉和善,惊才绝艳,她应该受万民敬仰,她应该和陛下站在一起,一起接受众生朝拜,那才是世间最美的风景。
腾起的火焰在刘凤道身后熊熊燃烧,映红了半边天空,他背对着大火,面容晦暗。
身后隐翼出现,“主子,皆已处理干净,不会留下丝毫痕迹。”
“启程。”刘凤道出声。
他就不该任由婉兮逃跑,一路越逃越远,如果不是他太自信,如果不是他害怕面对婉兮的悲伤愤怒,她又怎会有机会逃去云国,被人卖作奴隶?
……
马车平稳行驶在朝安城外的官道上,马车外表普通,内里铺满了厚厚的绒毯,华贵舒适。
可任是隐翼想尽办法布置,这过快的车速还是有些颠簸。他们已经日夜兼程多日,即便用的千里良驹赶路,此时也疲累不堪。
“主子,前面就是朝安城了。”
隐翼放缓了车速,向车内禀报。
刘凤道低沉地应了一声。
马车驶向城门,经过守卫盘查,一路驶进朝安城。
刘老三的踪迹消失在朝安城,但刘凤道原本只是为了监视云国而安插在朝安城的姜七娘不久前传信,说是在黑市见到了酷似杨婉兮的人。
刘凤道听着车外集市的熙攘热闹,皱起眉头。
姜七娘说婉兮被云国高王带进府了,他知道楚颛靖曾经来乐国参加过国宴,见过婉兮一面。
所以楚颛靖还把婉兮带进府,究竟是何打算?
“派人刺探高王府。”
……
是夜,月明星稀。
“叩叩。”
孟翩然的院子外,有一人裹在黑披风里,面容隐在帽檐的阴影下,正抬手敲着三短两长的节奏。
“吱呀----”
门打开,孟翩然提着灯笼站在门后。
来人跨进院子,迅速关上门。
“翩然。”
来人抬手拉下帽檐,脸从阴影里露出来,是个年轻男子。
正是失踪已久的太子,楚颛阙。
他与楚颛靖一般年纪,两人眉目相似,只是相较于楚颛靖的桀骜,此人更谦和些。
“你回来了。”
孟翩然疾走几步冲进他怀中,声音哽咽,“你终于回来了!”
太子用力抱紧她,语气满是温柔疼惜,“不要哭,翩然,我已经安安全全地回来了。”
他轻轻松开孟翩然,抬手擦去她的泪水,语气温和地安抚道:“我没有受伤,你看,我好好的站在这儿。”
孟翩然连连摇头,神情担忧,“你虽回来了,可这朝安城危机四伏,你……”
“我不会有事的。”
太子连忙安抚她,神情轻松,嘴角也带着笑,“你看,那日我离开时只带了几个护卫,如今不也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相信我。”
当日宫中传出老皇帝病重的消息,太子前去探望,四皇子却突然派人刺杀他,又暗中指派御林军严守皇城,想要将太子拦在宫里,然而楚颛靖收到消息,带着府兵前去与御林军纠缠,又派暗卫潜入宫里援救。只是他终究晚了一步,太子带着几个护卫厮杀出朝安城,之后便失了踪迹。
楚颛靖启动了全部暗线寻找太子的下落,终于在太子回京途中两方汇合,中间虽有些变故,不时被四皇子的人追杀,但索性最后成功回到了朝安城。
“你的手怎么这样凉?”孟翩然牵起太子的手捂着。
“翩然,我该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太子温柔地揉揉她的头,“我会很快解决的,安心等我。”
他紧紧抱了一下孟翩然,笑着转身离开,直到关上院门,才松了口气。
太子抬手捂住肩膀,他能感觉到手下正微微濡湿。
黑色的披风完美遮掩了渗出的血迹,衣衫熏上的香味也盖住了血腥气和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