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很是认真的说:“王爷,真的谢谢你啦。”
“我又没做什么。”无功不受禄,朱信之推开她的拥抱:“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只要没做,就不能被人冤枉了。”
这就是朱信之的正义。
他之所以那么努力的维护自己,就是坚持着心中的正义。
这样一个正气凛然的淮安王爷,为何却会设计陷害自己?裴谢堂是真的想不通了。其实,谢成阴对他的纠缠,比起裴谢堂对他的纠缠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少,从前的泰安郡主是一贯守着礼仪的,在动手动脚动嘴巴上来说,真的比不过谢成阴。就谢成阴的种种行为,他都不曾计较的……
想起孤鹜的话,说朱信之在查劫夺她棺木的人,裴谢堂茫然了。
她半天没说话,朱信之还以为是气了,隔了半天一看,这恍恍惚惚的样子把他吓了一跳:“怎么,不舒服?”
“没有。”裴谢堂摇摇头,甩开思绪,笑道:“王爷,你说,樊氏会舍得把我娘的东西还给我吗?”
“恐怕由不得她。”朱信之扯开嘴角,笑容一闪即逝:“再不还,拿到的就是休书了。”
女子被夫家休了,日子不会很好过,樊氏年纪大了,断不可能忍得了这种痛苦,为了能够留在谢家,那些东西她说什么都会还的。
至于还了之后会不会报复,那就不清楚了!
第57章 心生歹意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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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谢堂也想到了,但她不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一个西北寒铜军主帅,还玩不过几个家宅小喽喽吗?
到了晚间,满江庭的东西都搬了过去,裴谢堂舍不得满江庭这个牌匾,让人拆了装上了南苑的楼上。这样一来,名字还是满江庭,但布置装潢是完全不一样了。南苑是从前的主院,自从戚氏去世后,谢遗江就没让人住过这里,屋子里常年有人打扫,东西却都很崭新精致,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裴谢堂还不能下地行走,本来想赖着让朱信之抱,可惜没得逞,朱信之担忧抱着会让她浑身疼,最终让担架将她抬了过去。
住进了新院子,裴谢堂越发高兴,说什么都要让朱信之留下来住一晚,美名其曰:昨儿朱信之受罪了,今天要补偿!
最后,朱信之还是住进了新满江庭的厢房里。
安顿好人,主院樊氏退还给谢成阴的嫁妆就送来了,整整九个大箱子,都装得满满当当的。另有四个小一点的箱子,则是还没来得及用的戚氏的旧物。
樊氏偏心谢依依和谢霏霏,给两个女儿的东西无一不是精致别雅的,就连一根丝绦都是挑着时下最流行的样式买。篮子一一验收了之后,脸色很难看:“夫人把大夫人留下的东西都挥霍得差不多了,就换来这些东西,真是让人气愤。”
她抚摸着那四个小一点的箱子,叹气:“还是大夫人留下的这些东西耐看,要说眼光,夫人差太远。”
大夫人出生商户,从小锦衣玉食,是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好东西的;而夫人则是普通人家的庶女,小门小户出来的,就眼界而言,两人完全没有可比性。
篮子将东西一一都收拾好了,清点完毕,她才来回话:“小姐,大夫人留下的东西差不多都在了。就是还有八家商铺,三块田,夫人还没归还,是要现在去讨要呢,还是等明天再去拿?小姐,明天就是收租的日子啦。”
裴谢堂明白了。
樊氏这是想拖到这一次收租之后,再把这些东西还给自己,这样一来,她的主院里最起码还能留下不少银钱。
裴谢堂笑了:“她铁了心要藏着,你去了也拿不到,还是别费那力气了。”
有这个力气,还不如睡个好觉,明天一大早再去!
朱信之在一旁看着,闻言不禁点了点头,暗暗赞许。谢成阴看起来糊里糊涂的,关键时候脑袋倒是很清醒。上次在温家也是,谁也别想蒙骗了她。
他不禁问道:“明天你去要,樊氏也不见得就能心甘情愿的给,你还是需得想个办法才行。”
“她不敢不给。樊氏肯定知道,除非我死了,否则,这些东西她是再也拿不回去的。”裴谢堂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樊氏倒是没什么,反而是谢依依会比她要急一点。她眼见着出嫁在即,嫁妆却被我要了回去,就樊氏的家底能给她添办多少东西?这下子回去,恐怕呕都要呕上一阵子。”
憋在胸口里的气终于是出了!
想到重生以来看到的谢成阴主仆受到的欺压,裴谢堂很乐得看着樊氏母女倒霉。
“她也不能怎样,毕竟胳膊扭不过大腿。”朱信之起身:“你睡吧,我明日要出门,也得歇着了。”
“你要去哪儿?”裴谢堂奇怪起来。
朱信之垂眸:“有些事情需要入京去查一下,最多两三天就回来了。”
不自觉的,裴谢堂想起孤鹜说的,他在查那天抢夺棺木的人。
裴谢堂笑弯了眼:“行,批准了。”
朱信之满头冷汗,白了她一眼,去厢房睡了。
“小姐,你就不怕哪天王爷生气了?”篮子听着她跟朱信之说话,总觉得自己的心脏真的一点都不强大,时不时就要被裴谢堂惊人的言语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