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时之於严臻明,便是这样的人物。
到了目的地,严臻明叫醒米时,问道:“能自己进去吗?”
米时自朦胧中醒来,乍看到面前的人,倒也未表现出多少的意外,半响之後点点头,道了声感谢。
他有些醉,但还至於不能自理,他还有些分寸,酒席之前特地知会了斟酒的服务员。酒席中途的醉酒是必须的,客人尚清醒,真醉假醉对方一看便知,更何况自己不醉,客人不会尽兴,但最後的醉态不过是做做样子。
临下车前,严臻明突然道:“那些拒绝过你的人,是他们的损失。”
米时顿了顿,并未回话,脸上未表现出过多的表情,继续开门下车,直到跨进公寓大门,一直未曾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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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明待21
王一鸣属於头脑简单那一类型的人,他不讲交情,不讲道理,不讲道义,只讲金钱,只讲交易,这种人往往是最好打交道也是最不好打交道的。也就是说,米时没能说服他。
如此,唯有想其他的办法。
其实,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例如,米时的助手就向他推荐了一个:我们都知道他的特殊癖好,不如投其所好?
米时静静地看了自己的助理一眼,时间不长也不短,却足以令这位资深的助手心虚汗颜,坐立难安。
他深知米时的为人,绝不屑於做这类偷j-i摸狗的事,但是他也很清楚,这就是商场,做生意,有时需要不择手段,人们看中的是事情的结果,没人关心你过程如何。
但老板终究还是老板,经验也告诉他,决不能与自己的老板唱反调,但正当他准备道歉的时候,米时开口了。
意外地,米时没有直接拒绝,他只是说:“我考虑一下。”
助手离开了,米时却陷入沈思。
他感到有些疲惫,总是有些他力所不能及的事,无论他如何努力,都不能得到预期的结果,他一再的妥协退让,一次又一次的面对他原本看来荒谬至极的选择,投身於他并不热爱的事业,他差不多已经彻底抛弃了自己的个性,遗忘了自己的原则,但是结果却总是不尽人意。
也许n_ain_ai说得对,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米时很难不这样想,细看自己的周围,就连一个助手的资历都比自己高,比自己懂得经商之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姓米,可能一辈子也坐不到今天的位置。不可否认,有很多的人仰视自己、羡慕自己,但是这样的尊贵,要来有什麽意思?
米时把脸埋入掌心,做了一个深呼吸,其实答案已经显而易见,有些事情必须去做,他没得选择。他想到严臻明,那人必定没有这样的烦恼,他一定无需面对这样的选择,从来都是他去控制别人,c,ao纵别人,所以他能够随时随地的优雅从容。
米时顾自纠结,直到秘书提醒他,米嘉来了。
米时收起低落的情绪,准备好了面对米嘉。他想,或许自己不是一个好的经理人,但绝对是一位好大哥,他是米嘉的支柱,他乐意当米嘉的支柱,因而就算偶尔受苦受累,也都认了,米嘉才能尽情的做他自己。
米嘉笑嘻嘻地探了半个头进来,“你找我?”
看见米嘉一如既往嬉皮笑脸的模样,米时不由得冷下脸孔,他想起了叫米嘉来的初衷,指了指面前的座椅,沈声道:“听六叔说你昨天喝醉了,大半夜在路边发酒疯,他送客人的途中,碰巧看见你了,这才把你拉上车送你回家的,否则可能到现在都还没人知道你睡死在哪里,可有此事?”
米嘉顿时哭丧著脸,半匍匐在米时办公桌上,做讨饶状,“哥,我错了。”
没有比米嘉更识趣的人,认错比谁都快。
米时又问他:“错在哪里?”
“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该四处鬼混不回家,不该跟一些没有前途的人来往交朋友,不该喝酒打架,不该……。”这类话米嘉常说,早已轻车熟路。
说者无心,但是听者有意,米时一直不知道自己无形之中给了米嘉列了这麽多禁忌。
他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也算不上是一位好大哥,一直以来支撑著他坚持下去的信念砰然倒塌,他感到自己快要被沮丧淹没。
其实米时很想说:我并不是要限制你的自由,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每天活蹦乱跳的出去,然後毫发无损的回家来。
但是他不想给米嘉压力,他知道自己定的那些规矩,米嘉都没有照做,其实他也没指望米嘉能够做到,他不过是偶尔摆摆大哥的架子,他希望米嘉想到什麽就做什麽,无需像自己一样,做任何决定之前都要考虑再三。
米时还在想著,这次是不是该给这小子点教训了,总放任他也不是办法,就是因为自己平时一直姑息他,一再降低自己的底线,才让他越来越过分,越不知天高地厚,再这样下去,怕是都要忘了自己姓什麽。
米时还在犹豫中,直到他收到消息:王一鸣来访。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虽然米时很清楚王一鸣的为人,如果不是有了新的要求,他绝不会登门造访,但不管怎样,既然自己还想成就这笔买卖,能谈就是好事情,表示自己仍有机会。
米时挂了内线电话,看著面前可怜兮兮做委屈状的米嘉,无奈地摇摇头,“写篇不少於一千五百字的检讨,不写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