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唯情阁的老板倒也不是那赶尽杀绝的主儿,见好便收了手,也算是给这京城里的同行留了一条路走。
这唯情阁花了三年时间倒是在这临州城中站住了脚跟!
到后头日子久了,众人这才知晓为何唯情阁的生意能做成这样!
人家是腰板子硬过天啊!
有位好色的太子爷隔三差五都要到这处坐一坐,你说这生意能差了么?
初始的时候来这里的寻芳客倒是没留意,只是太子爷那张脸实在让人过目不忘,多瞧上两回那还有不知晓的?
于是这京城之中都传开了,当今太子爷自从身子好了之后,那是夜御数女,夜夜不歇,又有常言道家花没有野花香,宫中的女子太过呆闷无趣倒不如这唯情阁的姑娘知情识趣,妩媚动人,引得太子爷三番五次到这处来。
一时之间这朝中竟是言官弹劾不断,只是怪就怪在这奏折送上去,都被皇帝留中不发,言官们见状更是群情激昂,每日里上朝头一个要做的事儿便是弹劾太子,弄到后头皇帝也是无奈,叫了太子当朝与百官分说。
却不料太子见状却是大袖一甩应道,
“本宫这窑子是逛定了,你们若是不满便尽可再寻一个太子去!”
此言一出却是令得百官瞠目,
这……这……这实在是荒唐……荒唐……还没听说过这历朝历代那一位太子,是诸君也不做都要逛窑子的!
这厢百官弹劾的折子更是如雪片儿一般飞上了皇帝案头,皇帝却是统统儿识而不见,如此这般竟是拖了三年。
到了后头百官也是疲了,都有致一同再不提太子之事,倒引得那些花间常客将太子引为“知已”,到这唯情阁便是不找姑娘也要问一声,
“太子爷今儿在不?”
因而这唯情阁的生意更好了!
只是这生意好,那老板娘绿绣却是眉头紧皱,与黄蕊、紫鸳一同坐在楼上瞧着下头喧嚣吵闹,
“今儿已是送了三壶酒进去了,绿绣姐姐你进去劝劝啊!”
绿绣摇头道,
“我劝得了什么!早前也不是没劝过,只是今儿是红娘的忌日,他那里肯听人劝!”
黄蕊闻言长叹一口气,取了帕子在眼角擦了擦,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太子爷可真是天字第一号的有情郎了!”
紫鸳也是叹道,
“太子爷的身子本就弱,现下又国事繁重他日夜烦忧,又再这么吃酒……这可如何得了?”
三人都不约而同重重叹了一口气,却是愁容满面,绿绣摇着扇子站了起来,
“劝不了也得劝,太子爷的身子可不是他一人的身子,他可是大魏的诸君!”
这厢带着两人又去那厢房前头,却见那厢房门虚掩着里头有女子在说话,绿绣一愣回头瞧了瞧两人,
“太子爷在我们这处都是独坐独饮,从未叫过姑娘的!”
心下狐疑一把推了门进去,却见有人坐在太子爷怀里,一身红衣,厚唇大眼,眉目张扬,身姿更是丰腴有致,
“红莲怎得是你!”
绿绣一见大怒,黄蕊抢前一步道,
“你怎得这般不知规矩,这屋子也是你能来的么?”
那红莲却是有持无恐搂着太子爷的脖子道,
“妈妈误会了!这是太子爷拉着奴家不放呢!”
还怕三人不信似的,伸手抚向赵敬的脸,赵敬此时已是醉了,俊脸微红,伸手抓了红莲的手喃喃道,
“红娘……红娘……你回来啦?”
绿绣三人一听,好悬没有掉下泪来,紫鸳见状上前一把扯了红莲的头发,啪啪就是两耳光,
“你个贱蹄子,想趁着太子爷醉酒,爬太子爷的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一把将那红莲拉到地上,骑在上头就是一通打,那红莲被打只拿手护着头脸尖叫,
“太子爷!太子爷!救命!救命!”
赵敬迷蒙间站起身来道,
“你……你们别打她!别打她!”
却是要去护着那红莲,绿绣与黄蕊忙去扶他,
“太子爷,她不是红娘!”
“胡说,明明就是红娘,你们打她,小心红娘给你们好看!”
那红莲生得倒有几分与红娘挂像,也不怪赵敬吃醉了酒便将她想成了心心念念之人!
红娘,你好狠的心,一去那般久,也不许我去寻你,又不曾入梦来见我!
你好狠的心!留我一人在这世上孤孤单单,好不可怜!
红娘……红娘……我好想你……红娘……红娘别走……
赵敬又过去扶那红莲,
“你们莫打她了!”
绿绣、黄蕊去扶赵敬,下头那红莲仗着太子爷怜惜,趁着紫鸳不备一个翻身将她甩到地上,寸长的指甲便抓了过去,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太子爷为我撑着腰呢!”
那绿绣两人又去拉红莲,红莲也是仗着年轻又有赵敬撑腰,却是以一敌三不落下风,一时之间这厢房里几个女人滚做一团,钗散发乱,衣衫尽开,赵敬坐在一旁酒劲上涌却是伏在桌上呼呼大睡过去……
待到第二日赵敬自东宫榻上醒来,
“咳咳……”
一旁早已等着伺候的福禄忙递上水来,
“殿下,喝口水吧!”
赵敬扶着额头看看窗外,